程書懿從口袋里掏出最后兩顆榛子,遞到蔣裕京面前,榛子在他的掌心滾了滾。
“你可以喂它零食,這樣它才不會討厭你。”
蔣裕京緩緩將雙手背到身后,花房的紫色補(bǔ)光燈在他眉骨下投下深深的陰影。他微微抬著下巴,喉結(jié)滾動,神色莫名有些嫌棄。
“怎么了?你不想和它玩嗎?”
“我哥害怕帶尖喙的動物——”
蔣裕昂的聲音突然從花房門口傳來,他踱步走來,手里還端著一杯烈酒,嘴角掛著促狹的笑。
程書懿轉(zhuǎn)頭看向蔣裕京,手指無意識撫過zazu的羽毛,鸚鵡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掌心,發(fā)出低低的咕嚕聲。“……真的嗎?”
蔣裕昂抿了一口酒,眼底笑意更深,“不信你打開籠子試試。”他抬手指向籠子。
程書懿的手指扣住籠子的黃銅鎖扣,指尖一按,“咔嗒”一聲輕響,鎖扣彈開。
蔣裕京果然往后退了一步,皮鞋碾碎了地上的一片枯葉。
“就是因為他害怕,我才養(yǎng)了zazu。”蔣裕昂走到籠前,伸出手指逗弄zazu的尾羽,鸚鵡扭頭啄了一下他的指尖,他笑出聲,“它都快十歲了,可惜我現(xiàn)在沒時間陪它。”他嘆了口氣,聲音低了些,“去年得了抑郁,自己拔掉了好多羽毛。”
“好可憐。”
“你也喜歡鸚鵡?”蔣裕昂側(cè)頭看他。
“我沒養(yǎng)過鸚鵡,不過zazu真的很可愛。”
“那送你吧。”蔣裕昂將酒杯放在花架上,毫不猶豫地說,“我正打算給他找個負(fù)責(zé)人的主人,你就帶回家養(yǎng),多和它說說話,它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程書懿想起了ilo,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我不知道能不能行,我以前只養(yǎng)過一只貓……”
“我聽他們說,你經(jīng)常來后院和zazu玩。”蔣裕昂打斷他的猶豫,“真的,你喜歡就拿去養(yǎng)吧。”
程書懿看向蔣裕京,那人正用鞋尖碾著地上的枯葉,眼神陰沉:“程書懿,如果你敢把這只‘雞’帶回貝沙灣,就別想進(jìn)門了。”
程書懿專注地看著zazu琥珀色的眼睛,輕聲說:“……真的嗎?”
——那太好了。
“蔣裕昂”蔣裕京的語氣陡然嚴(yán)厲,眼底的冷光直刺過去。
蔣裕昂笑了笑,從花架上拿起酒杯,故意拖長了尾音:“走了,走了,zazu就托付給你了……二人世界這么早就結(jié)束了,真是可惜。”
“謝謝!謝謝!”鸚鵡突然撲棱著翅膀,叫聲在花房里回蕩,驚飛了幾只棲息在藤蔓間的夜蛾。
程書懿忍不住笑了,把那最后兩顆榛子,遞到它面前:“吃零食!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