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堆放的包裹,將電梯廳填得滿滿當當。他猶豫了一下,最終彎下身,把擋在門口的長條形包裹挪到一邊。
希望蔣裕京回來時能看到這些家具已經安放妥當,至少不會顯得太雜亂。
他將所有物品一一歸納整齊,紙箱的邊緣對齊,包裹的標簽朝外。做完這些,他站在電梯廳中央,看著自己的“成果”,忽然覺得有些可笑——
他不需要做這些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動手整理了一番,仿佛這樣就能彌補什么。
就在他起身時,身后的電梯傳來清脆的提示音——
“叮——”
他背脊一僵,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電梯門緩緩滑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程書懿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僵在原地忘了反應。
蔣裕京邁出電梯,目光先是落在地上的包裹上,又緩緩抬眼看向他。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步之遙。
突然,蔣裕京傾身靠近,程書懿心跳猛地加快,下意識退了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金屬門面。他屏住呼吸,以為對方要做什么,可蔣裕京只是伸手按住門旁的指紋鎖。
“滴答”一聲,門開了。
他低頭踢了踢地上一個箱子,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仿佛沒看見自己和這堆包裹似的。
程書懿松了口氣,轉身就想沖進電梯離開這尷尬的場面。
然而,電梯門還未完全打開,身后便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來都來了,不進來嗎?”
他的手指僵在按鈕上。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邀請,可卻是命令的語氣。
蔣裕京的公寓就像他本人,冷峻而疏離。極簡的裝飾沒有一絲溫暖,家具線條硬朗,透著理性至上的克制,精致得讓人不敢靠近。
墻上掛著一幅抽象畫,尖銳的線條和不協調的色塊碰撞在一起,給整個客廳蒙上一層“可怖”的氣息。
程書懿走到沙發旁坐下,背脊不自覺地繃緊。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解釋。
“我只是幫程景源簽收家具。”
“物流電話打到老宅,我誤會了。”
“我沒想打擾你,也沒想到你會回來。”
這些理由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卻怎么也說不出口——越解釋,越像是欲蓋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