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裕京盯著對方,眼神里滿是冷意,“您舍不得讓您的妻女冒險,所以就讓程書懿去承擔這個風險?”
程絳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的目光閃爍,顯然在斟酌措辭,最終擠出一句話:“書懿他……比較穩重……”
蔣裕京沉默片刻,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隨即笑了:“好了,伯父,我怎么會見死不救呢?”
他的神情轉為認真:“不如我們重新談一下聯姻協議里的條件吧。”
程絳有所預料,蔣裕京會趁火打劫,眼下他也根本無法拒絕。他眼底閃過一絲掙扎,最終在逼迫下低聲咬牙答應:“好,不管是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交代完細節后,程絳匆匆離開。
門關上的瞬間,蔣裕京臉上的笑意迅速收斂。他站起身,回到剛才的桌前,掀開手提箱。
箱子尺寸不大,里面擺著一把shouqiang,以及一盒danyao。
他拿出那把冰涼的黑色武器,彈夾被他輕松卸下,修長的手指撥開danyao盒,取出一枚子彈,指腹貼著光滑的彈身緩緩滑過,輕輕推入彈夾中,發出清脆的卡嗒聲。
很快裝彈完畢,他將彈夾推回槍身,握住槍柄抬起,對準遠處的墻畫試瞄。
船艙外天空的陰云悄然聚集,沉悶的雷聲在遠處轟鳴而來。
烏云凝滯了一瞬,隨即,雨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拍打在舷窗上,發出急促而密集的聲音。
蔣裕京敲響了程書懿的房門。
推門而入,看見桌子上的兩杯未動的水,他意識到程絳剛離開不久。
反手關上門,語氣淡然道:“他剛走?”
程書懿抬起頭,低聲應了一句,神情里透著低落。
他沒想到蔣裕京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尤其是在他們之間的那番話之后。
剛才兩人尖銳的言語似乎繼續延續到此刻的空氣里。
蔣裕京走近了兩步,微微俯身看著他,問:“他跟你說什么了?”
程書懿抿了抿嘴,片刻后低聲答道:“晚上的計劃……他讓我必須去。”
“所以你就聽他的?”
程書懿為自己辯解,語氣有些急促:“人是我弄丟的,我應該負責的。”
蔣裕京將肩膀靠在墻邊,語氣微冷:“負責?你還挺有奉獻精神的。”
“……我們是一家人。”程書懿低聲說道,像是在說服自己,也像是為他父親的決定辯解。頓了頓,他又輕聲補了一句,“對不起……連累了你。”
面對父親的自私程書懿無能為力。交出密鑰的選擇,他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他也不敢去想,反叛軍拿到武器啟動的密鑰,結局會變成什么樣子。
蔣裕京直起身子,手伸向后腰,掏出一把shouqiang,轉了轉槍身,將槍柄遞向程書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