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3頁）

“和我去吃早餐。”

程書懿腦袋一片空白，愣了幾秒，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那種不容抗拒的語氣像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了他。

蔣裕京并沒有等待他的答復(fù)，冷淡地補充了一句：“換好衣服再出門。”話音一落，他便關(guān)上了房門。

程書懿呆立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穿著的松垮浴袍，手指下意識地拽住衣領(lǐng)。

蔣裕京帶著他來到甲板上的室外餐廳。

這里全天開放，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依然提供正餐和簡餐的選擇。

甲板上的陽光異常熾烈，刺得人睜不開眼。程書懿不得不用手遮擋強光，試圖適應(yīng)這片明亮。而對面那人則毫不在意，只是隨意地將手臂搭在椅背上，似乎天生對灼熱的陽光免疫。

蔣裕京沒有打開菜單，直接對服務(wù)生說：“還是要固定搭配。”

服務(wù)生恭敬地收起菜單，熟練的態(tài)度似乎表明他早已視蔣裕京為常客。

程書懿用手擋住灼熱的光線，努力在強烈的陽光下辨認菜單上的文字。他調(diào)整了一下位置，微微向蔣裕京靠近，悄悄借用對方的陰影擋住刺眼的光線。

餐單上的字跡瞬間變得清晰，陽光中的一切似乎都變得虛無，只有這點庇護顯得格外真實。

“你到底要點什么？”蔣裕京終于轉(zhuǎn)頭看向程書懿，只是冷冷地投來一瞥。

程書懿一怔，這聲音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壓力，迫使他立刻做出選擇，慌亂中隨意指了指菜單上的一道套餐：“就這個吧，謝謝。”

服務(wù)生記下他的餐品，收起菜單離開。

蔣裕京忽然向后稍微撤了一下身體，目光依舊沒有離開他。程書懿心頭一緊，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微小的動作已經(jīng)被對方察覺。

他試圖裝作無事發(fā)生，卻下意識地微微偏開身體，避免與對方過于接近。

“你的瞳色很淺。”蔣裕京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評判般的語氣讓人無法忽視，“中立區(qū)的陽光比這里還強烈。”

程書懿抬眼，陽光炙熱地照在他的臉上，刺痛得讓他睜不開眼。他微微瞇起眼睛，輕聲道：“謝謝……下次我會記得帶墨鏡的。”

蔣裕京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說辭完全不感興趣。

餐點很快端上來。程書懿看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一堆浸滿糖漿的松餅，旁邊有一小塊黃油和幾顆帶冰碴的藍莓，旁邊還放著一杯色澤不明的奶昔，看起來毫無食欲。

與之相比，蔣裕京的餐盤里，食物色澤誘人，熱氣騰騰，十分誘人。

程書懿低下頭，試著喝了一口奶昔，卻被那膩味嗆住。他強忍住不適，繼續(xù)用刀叉切松餅，嘴里甜膩的味道讓他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