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哨長沖他笑笑,便讓人打開了門。
城外還有杜爾伯特人在圍城,但之前幾次進攻失敗后,杜爾伯特人便退到河對岸扎營,隔河對峙。
布爾津棱堡和土城市鎮本就如雙子星一般在一起,兩城都駐有軍隊,只是棱堡軍事防御更強些。
杜爾伯特軍撤到對岸后,兩城倒是往來更通暢了,只是進出要經過重重檢查,還得有通行牌,一般人已經不許出城了。
曾經熱鬧的布爾津土城,城門口總是排著進出城的隊伍,這里是杜爾伯特汗國最熱鬧的貨物集散中心,可現在卻十分冷清,只有森森武器和全副武裝充滿警惕的士兵。
十步一崗,五步一哨。
城頭上架著炮,城外還有巡邏的輕騎兵。
不時能看到帶隊的漢人軍官們。
他們對趙老三倒是很熟悉,瀚海軍幾千人,漢人軍官教頭們卻并不算多,中原老鄉之間都很熟絡。
“不羨鴛鴦不羨仙,羨慕老三又一天啊!”
一名排長笑著上前,“狗日的,這個時候還能隔三差五的回家見媳婦們,不僅能吃到蒙古受妾做的奶皮子,晚上還有人暖被窩呢。”
“可不,這鬼地方,這才幾月啊,就下雪了,咱們晚上只能大老爺們倆倆摟一塊取暖,人家老三漂亮娘們摟著一覺到天亮呢。”
幾個軍官打笑著,都后悔沒能早抓住時間也納個蒙古妾侍,否則也不會是孤家寡人了,這準噶爾楚琥兒的叛亂,讓杜爾伯特汗最終也反了,他們有些人就算內地有妻妾的,都還沒來的及接來。
有些已經到了半路,現在也只能暫時安置在嘉裕關或是哈密、敦煌、焉耆等地,除了讓人憂心掛腸外,別無其它了。
哪像人家趙老三,找了這么漂亮的杜爾伯特小寡婦,這小日子多滋潤。
“老三,當心些,現在也不知道哪個蒙古人是友,哪個是敵,晚上睡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別半夜讓抹了脖子。”一人打笑道。
老三也不以為意,塔娜可是跟他并肩戰斗過的女勇士,兩人生死與共,互相救過命的,在杜爾伯特汗還沒反之前,塔娜就早表過態,不管汗王如何,反正她和她的家人都不會改變的。
他相信塔娜。
進了土城,一路回到了城東的家,一個不大的土墻圍著的院子,他在門外就喊了一嗓子,塔娜高興的過來開門。
“我還擔心你今天回不來了呢。”
“下值后我去了趟倉庫那邊,弄了些好東西回來。”
“什么好東西?”
“喏,孜然、胡椒。”
杜爾伯特汗因實力不濟,對布爾津的封鎖并不算嚴,其實只要朱存梧想帶瀚海軍突出去,完全沒問題,甚至朱存梧若想跟和碩齊汗在城外戰上一場,也大有機會能贏,只是朱存梧并不想出去打。
而和碩齊汗在攻了幾次后,現在撤到對岸扎營,也沒了動靜,似乎開始后悔被楚琥兒引誘反明,現在后悔的腸子都青了,正搖擺不定的騎虎難下呢。
雙方就是在這樣一個奇特的圍墻中,圍城的杜爾伯特人沒真的圍,隔著一條河駐扎。
守的人呢也沒太認真,安心呆在城里,騎兵甚至還能不時的出城列陣訓練,炮兵時不時的對著城外放一陣炮練練手藝。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明軍不去布爾津河對岸,去其它的方向根本沒人攔。
甚至塔娜的家人居住在布爾津河上游地區的老三莊園里,最近還趕了一群羊來給他們,又送了不少蔬菜、乳油等。
“大哥昨天回去了,惦記著家里的牛羊,而且要挖土豆了,最近這里好多部落兵馬,他怕有人偷牲畜偷土豆。”塔娜告訴老三,他大哥前些天趕了一群羊來,沒住幾天,還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