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泡子上游不遠,便是位于圖們江不遠支流琿春江邊的琿春城了。
唐代時的海東盛國渤海國,設立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其中東京龍泉府、慶州龍源縣的治所,就在琿春。
女真人稱琿蠢,漢語琿春,明朝在此設琿春衛,向來邊塞重地。
明末時為舒穆祿氏所據。
舒穆祿,后金語珊瑚之意,據說源出契丹,后金八大臣之一的揚古利,就是世居琿春的虎爾喀部部長郎柱后人。舒穆祿氏歸附努爾哈赤,后隨遷遼東,再從龍入關,成就駐京八旗。
琿蠢水畔有渤海時的八連城,還有高句麗時的溫赫部柵城,琿春一帶還設有卡倫哨所八座。
在建州女真遷走,野人女真南遷來后,這里新來的窩集部相對落后一些,所謂的城,其實也就是些柵城,立柵為城,茅草為屋。
以射獵捕魚為主,也兼采參,少量養殖種植。
五百人的先鋒艦隊,人不算多,但要說戰斗力,不說一個比一個勐的三位船長,就是那五百船員,也沒一個吃素的,不管是在艦隊擔任水手還是廚子的,那都是曾經御營退下來的,別看大多不是殘疾就是四五十歲半死,但卻絕對彪悍無比。
更別說三條大船上那一百多門大炮,雖在西港下錨,但分散停泊,就是三個海上炮臺,他們又在琿春嶺、老龍山上構架了炮臺,部署了火炮,設立了偵察點。
以這等戰力,隨便來個一兩千的野人女真,那都是送。就算來一萬,都不怕,只要他們把柵立起來,都能安穩。
要是再給點時間,讓他們沿海依河在這塊三角洲上設起簡易棱堡,那更不是女真能可以拿下的。
簡易的棱堡其實也不難修,關鍵是火炮和火銃以及充足的danyao、糧食。
“要我說,咱們用不著這么擔憂野人女真,就憑咱這堅船利炮,直接就能震懾住他們了,應當直接把船駛入圖們江,到琿春立營,召見各部首領,宣旨冊封,立碑刻石,然后與他們貿易。”
艦隊是皇家少府監名下的商隊,遼東的人參、皮毛也是他們的目標。
對于這第一站,不少人還是比較樂觀的,不過那三位船長卻都堅持要先在這西港立營,選在這較偏僻之處,而不是在琿春江入圖們江口那個各部習慣的交易之地。
幾天后,柵寨已經有了雛形,一個簡單的棱堡出現,幾十門炮從船上卸下,裝備到各個棱角炮臺。
堡前,也打下了許多尖樁。
暫時來不及挖壕,但已經有了很強的戰斗力,駐五百人綽綽有余。
趙士俊第一個光顧這座棱堡。
“當年努爾哈赤將許多野人女真南遷至建州、毛伶,并將他們編設牛錄。他對海西女真等部編設牛錄,基本上都是把被征服的扈倫四那拉諸部打散編入各牛錄,但對南遷野人女真卻比較寬松,基本保持了原部族形態,
在這邊的海東女真,編有鑲黃旗第四參領第十四左領,寧古塔地方人丁組成,那木都魯(雙城子)地方人丁組成正白旗第一參領第十三左領,以穆棱河一帶瓦爾喀人組成鑲白旗第三參領第十七左領等,最初編了八個牛錄,”
在海東三年的趙士俊現在是個女真通,對于女真歷史,以及近年的現狀了如指掌,他在新建城的摩闊崴堡向三位船長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