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來兩個玻璃杯,倒上酒。
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配上鮮艷的紅酒,在溫暖的燭光里,配上那室內熏香,很有幾分情調。
只是馬喀塔雖然也挺年輕漂亮,那冰冷的表情卻有些不合。
“過來喝一杯如何,聊一聊!”
馬喀塔卻沒起身,“不用了,陛下喝完便來吧。”
“聊聊吧。”
“聊什么?”
“隨便聊聊,比如今后的打算,又或者那幾個孩子的安排?”
馬喀塔躺在那里,眼角滑落淚水,她伸手抹去,坐起身,來到皇帝面前,行了一禮。
“坐。”
馬喀塔坐下,端起杯酒一飲而盡。
“慢點,這酒雖然好喝,可也會醉人的。”朱以海笑了笑,雖然他恨滿清,但面對這個活生生的女子坐在面前,他也很難不將她當個人。
一杯酒飲下,馬喀塔直言,“戰爭是男人的事,但我從小就明白女人孩子都是男人的附屬,男人征戰,拼的是勇氣和性命,我們女人的命運卻不能自己做主,
我早聽聞陛下圣明仁慈,還希望陛下能夠善待我的幾個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朱以海笑笑。
“朕的太子和漢王,六七歲的時候,被滿虜擄到關外,為奴六載,受盡苦難。他們是幸運的,有個中興大明的父親尋找救回,但這些年,有多少漢家子民被擄往關外,最終尸骨無存呢?
太子被擄往關外那次,韃子入侵關中,從山東直隸等地擄走了幾十萬百姓出關,有幾個還幸存的,又有幾個能回來的?
更別說,韃子入關后,屠了多少城,殺了多少漢民?”
馬喀塔沉默。
“還請陛下仁慈。”
朱以海看了看馬喀塔,最終長嘆一聲道,“朕可以先將他們安排到京郊的莊園里生活,每一兩個月可以接來你看望一次,待他們到十二歲時,安排去南疆落戶,以后自食其力,如何?”
馬喀塔知曉這已經是皇帝難得的仁慈了。
“謝陛下。”
朱以海又給她倒上一杯,“時代的洪流里,每一個人都是渺小,且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來,這杯敬命運!”
馬喀塔又一飲而盡。
三杯過后,馬喀塔感覺渾身有些飄飄然,她放下酒杯,直接走回床邊,直接伏在床上。
“陛下,”馬喀塔有些暈乎乎的招呼他過來。
幾杯酒的時間,她對這個原本陌生的男人居然心懷幾分感激,想恨也恨不起來,反而有一絲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