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張全、李破頭、王老虎、趙光遠、韓文、沉鄭復等嫡系都很不樂意。
這次重新整編,興安鎮就算是編沒了。
本來他們駐興安府的,要整編也是應當整編進朱鵬飛的第十九鎮的,十九鎮是駐陜西的,漢中和興安兩府都是陜西的。
可現在卻把他們整編進第二十鎮,偏偏提督還是朱定國這個手下敗將和老對頭。
“就是,這都是亂來。”賀珍兒子大喊不公,“朱定國憑什么做提督,還有這長史和司馬,也有問題。郝搖旗做長史,王光泰做司馬,這兩人能跟父親相提并論嗎?居然也在父親之上!”
郝搖旗也是順軍出身,王光泰早年也是義軍,后來跟兄長王光恩受招安,成了鄖陽守軍。
論出身論資歷和能力,甚至是這幾年的功勞,賀珍都認為他們遠不及自己。
可偏偏現在這些西賊順賊等出身的家伙,一個個都騎到自己頭上了,偏偏自己這個正經大明邊將出身的有功大將,現在卻只是屈居二十鎮第四的副提督。
趙光遠看他們越說越過份,有些心慌害怕,趕緊小聲提醒,“大家慎言啊,張安的腦袋還掛在南陽城頭呢。”
說到張安,大家都不免泄氣了幾分。
峒蠻張安造反,可不到半天就被砍了腦袋,這確實是震懾了無數兵將。
“我們也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又不是要造反。”賀道寧喊道。
賀珍瞪了眼長子,真是年輕湖涂,不管有意無意,造反二字也是說不得的,以前大家在地方上天高皇帝遠,隨便怎么說都沒關系,可如今就在皇帝眼皮底下,這種話能隨便亂說么?
他瞧了眼趙光遠,這也是他手下敗將,趙光遠曾是四川羌漢總兵,然后被李自成擊敗降了李自成,然后又被張獻忠大敗,又跑到陜西降清,再后來又被他打敗,兵馬被他吞并。
這人草包一個,但賀珍看著他,卻突然覺得此人也許早就是皇帝的人了。
當下也就收起不滿表情。
“趙總兵說的是,圣人安排,自有高明之處,豈是我等能揣測評議的,都不要說了,大家都好好接受朝廷的調度便是。”
“老大。”
“父親?”賀道寧上前。
“你跟著我身邊,雖然練了身不錯的弓馬武藝,但也耽誤了讀書,我一會給圣人上謝恩折子,順便請求陛下恩準你到內四衛做個勛衛,安心在御前侍衛學習幾年,也磨練下心性,不要整天咋咋呼呼的。”
送兒子去鄖衛,自然也有表示誠意,送子為質的意思。之前賀珍已經送了幾個子侄進京,有進國子監的,有進講武堂的,但這個嫡長子卻沒舍的送去,甚至送去的全是庶出的。
賀珍的謝恩折子送到朱以海面前的時候,他看完后挺滿意。
這折子賀珍親自寫的,字很一般,卻也透著一股武將的剛勐勁,雖然草了點,卻很有勁。
朱以海對給他的私人密折是不允許官員們由他人代筆的。
賀珍舍的把嫡長子派來,且上表接受新的職務,說明皇帝的威勢還不錯,尤其是張安那顆腦袋確實挺有效果。
賀珍算是標準的明末軍閥,反復橫跳,毫無忠義,誰強就投誰。不過在明末,這種武夫太多了,也沒什么好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