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再問問諸位天之驕子。”
“朕起兵到如今,雖天下尚未盡復,但也總算恢復半壁江山,朕也一直在努力恢復國家,整頓朝綱,朕所為,是否合的上東林先生的那兩大主張?”
“他的三個具體政治訴求,朕做的也不錯吧,如今也禁止宦官領兵、監軍、干政,裁判宮廷內侍人員,減少宮外辦事宦官數量。
開放言路這塊,朕自認為也做的不錯。
至于說征礦稅,朕征了,但不是派太監去征的,如今都是由朝廷衙門負責征收,稅制稅率合理,并不擾民害民。
朕說的可對?”
國子監里這無數的官員、學生們聽到這一聲聲問,思索過后也都點頭。
皇帝說的沒錯。
當年東林反對宦官,反對礦稅,其實一是宦官干政,二是征礦稅進的都是皇帝私庫,二來皇帝是派太監征稅,太監在地方征稅確實也有擾民害民情況,另外也是因為工商礦稅征收,影響到了士紳利益。
而如今紹天朝這幾年來,雖說不算時間長,但行的是另一條路,有實踐有證明,皇帝的稅賦,于百姓確實大為減輕負擔。
“朕的稅賦,不論正稅的田賦丁銀,還是其余工商厘金,設立時都充分調查考慮過,征收也很正規,總體來看,百姓們都比較支持,這沒錯吧?”
大家都點頭稱是。
朱以海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變的嚴肅起來。
“朕起兵之初,就要大家摒棄門戶之見,更禁止結黨爭斗,都要團結對外,共救時艱,拯救社稷。
可仍然有人還總想著結黨營私,打著東林的旗號,做的卻是攻擊陷害的勾當,完全枉顧事實,也無視大局!”
“如今之安定局面來之不易,東林這塊招牌,雖然在此前也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但朕還是希望不要辜負了東林先生當年的一片初心。
朕也絕不允許有小部份人,打著東林的旗號,自號清流,卻影響輿論,不思保家衛國,卻想著謀取私名私利。
諸位,天下還未恢復,北京還在虜手。
難道你們真就暖風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了嗎?
最近,有許多人借著東林的名頭旗號,又開始浮動,他們反對向工商業者收稅,想要取消海外貿易稅,還想取消礦稅、鹽稅、茶稅、厘金。
更想要士紳不納糧不交稅,還想要維護他們趁亂侵占的那無數的軍屯田、皇莊藩田、官田牧場等,想繼續隱占墾荒地,想要繼續趁災放高利貸,想繼續投受投獻寄名,甚至想要完全掌握朝堂政治,還有人甚至想著要跟韃子議和,想要裁撤、削減御營軍······”
“這些人,朕知道只是一小部份,但如今卻有大抬頭的意思,朕今天當著無數士子們的面,要對大家說,這些人不是真正的東林,他們不過是一群墻頭草投機客更是一群蛀蟲敗類!”
“要改變的不是朝廷,而是這些人。”
“這些國之蛀蟲,必須清洗!”
皇帝的話引人震動,甚至讓許多在場人都不由的變色惶恐。
因為今天皇帝的話太過驚人,還是直接點東林的名,雖說的是一些假東林,但這話里之意,也就還是指東林。
難道皇帝羽翼已豐,要開始清洗東林了?
冒辟疆、侯方域等更是面如土色,他們終于明白皇帝絕對是沖著他們來的,而緣由就是他們控制的幾大報紙,之前的顧咸受桉,這次的王之仁彈劾桉,估計已經觸及皇帝底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