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過更改縣冊籍而混占的土地,折成二百五十步一畝的官畝,實際為兩萬余頃,東相當于西南北闊長二三百里。
雖然官府計劃清退衡王侵占的田地,但實際上這事最終并沒有做到。
直到崇禎末,衡王府的田,只增不減。
崇禎年間,衡王府每歲額派祿米鹽銀一萬六千五百多兩,額定文武官三十一員,歲派俸鈔雇役銀一千五百多兩軍校一千六百九十九名,歲食糧鈔銀五千五百多兩,還有民廚、樂工、斗級、門子等等,共銀兩萬六千多兩。
衡王府在濰縣隱報的胭粉地兩千余頃,草場一千余頃。
山東當時的田地,基本上都在四大王府手里了。
當然,其實這里面也還有問題,就是這些地,其實也不是真正就是王府的,多數是投獻、寄名等,百姓把地直接寄名王府下,把該交給朝廷的田賦,變成向王府交租。
王府呢庇護這些人,收的比朝廷的田賦加征數還少,百姓和王府都得利,反正就是挖朝廷墻腳嘛。
這種事,從宗藩到勛戚,再到官僚鄉紳士人,都是這般瘋狂挖墻腳的。
這也是明末時為什么國家財政崩潰的重要原因,工商稅等沒有,基本的田賦丁銀,結果還被這個鉆漏洞。
朱以海的宗室法,就是不管是賜田還是寄名等,統一清理。
他們的田地本身就是取之于國家,如今再收歸于國有。
衡藩就保留了朱由棷一人爵位,降為臨淄郡王,賜給一千二百畝永業田,其余田產收回官有,宅子賜留一座,其余收回。
商鋪作坊以及銀錢、用品等都予以保留。
衡王府的田地宅子等,其實在朱以海打回山東前,早被闖軍和清軍洗劫過兩遍了,最后韃子還把他們的地都給收了。
朱以海不過從韃子手里接收一遍。
闖軍、韃子來時,朱由棷屁都沒敢放一個,但他被送回來,尤其是明軍收復青州后,他便一再請求能夠還鎮青州,并收回自己的莊田產業等。
朱以海一直沒同意,讓他留在登州。
新宗室法出來,田地徹底拿不回來,爵位又降級,朱由棷很有怨言,然后跟朱由榔等幾個在京宗藩一起抱怨不滿,恰好原廣西提督陳邦傅本只是參將,因平定前靖江王叛亂而升官授爵加平蠻將軍。
只是這人封賞后過于膨脹,在廣西土皇帝做風,跟丁魁楚狼狽為奸,私立山頭。后來朱以海調回丁魁楚,又借平云南土司叛亂為名,把陳邦傅和廣西另一悍將焦璉派去云南。
陳邦傅入云南后,勝負各有,但還是老作風,部隊沒有紀律,到處劫掠,搞的云南人怨聲載道。
后來他輕敵大意,被伏擊兵敗,損兵折將,被朱以海順勢召回朝中,一番訊問后,削伯爵,奪將軍印,免提督職,就留在登州掛了個副提督銜坐冷板凳。
這家伙因此對皇帝是諸多怨憤,見從廣西召回朝的靖江王朱亨歅也對新政不滿,于是暗里挑唆,很快就又拉攏了一些人,結成了一個謀反小集團。
只是這些人謀反也不謹慎小心,事情搞的很多人知道。
錦衣衛輕松就掌握了他們這個謀反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