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來一會點了菜沒吃就走,容易扎眼。”
陸文秀點頭,“確實,不吃白不吃,不過一會結賬可得給我們便宜些!”
“這頓我請。”
“那哪行,我們哪能差你一頓飯錢?這樣,你一會把賬掛到淮鳳頭幫上便是。”
“也行。”王國藩沒多爭,一頓飯而已。他知道淮鳳頭幫,這就是運河上的糧幫這一。
漕運糧幫有一百二十八幫辦,都是常年跑運河運漕糧的,因為常年跑漕運,所以難免有爭斗之時,因此長年累月下來,各地的運糧糧幫在外,就形成了一個個幫派,叫糧幫,也叫漕幫。
他們在運河各碼頭,往往也會有一些據點,時間一久,這些糧幫甚至也就不僅僅是單純的漕運的運丁地方的組織,暗暗的也會經營一些其它的zousi夾帶,甚至是其它東西。
最后漕丁子弟,甚至是招收些社會閑散人員等,就形成了一些灰不灰白不白的組織。
反正就是活動在運河沿線碼頭,基本上是以地域同鄉為組織的。
淮鳳頭幫,就是屬于原南直隸的一個糧幫,整個南直隸分成五十多個糧幫起運漕糧,總共五千多條漕船,在漕糧幫中勢力極大。其中僅廬鳳淮泗這一帶,就有十六幫。
淮鳳頭幫外還有淮鳳二幫。
淮鳳頭幫就是以宿州人為主,他們的幫主跟陸秀夫關系很好,現在正一起搞私錢和煙絲買賣,甚至他也已經被陸秀夫招進了御營總參軍情處了,掛賬在他那,是個極好掩護。
“上菜吧!”
順風廚子的祖上確實曾是宮里御廚,這手藝沒的說,菜一道道端上來,陸秀夫吃的那是個十分滿意,最后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特讓人去淮鳳頭幫的堂口,把他們幫主趙懷仁給請了過來。
“這蒸鵝是真不錯。”
“這烤鴨也很絕啊!”
“我覺得這南京咸水鴨也非常地道!”
幾人放開了吃,都很盡興。
淮鳳頭幫幫主趙懷仁過來了很客氣的賠酒,最后還主動買單,這位別看吃飯的時候很客氣甚至有些斯文,可誰都知道,運河不好跑,漕糧更難運,每年的漕糧運輸那都是關系著身家性命的,出不得半點差錯。
所以官府對這些專門跑漕運的漕丁,也是大加籠絡的,甚至漸漸就形成了這么一種奇特的漕幫。
淮鳳頭在天津衛碼頭,開了堂口,他們除了負責每年鳳陽的漕糧運輸外,也還兼營許多其它的私下業務,以供養這些弟兄和家眷。
什么打行、護院,甚至偶爾是zousi那已經算是第二主業了,甚至也不介意偶爾客串下綁票、打劫什么的。
世道亂,日子更難過。
陸秀文主動找他們合作,私鑄銅錢、販賣煙絲、私鹽甚至軍火,雙方合作的很愉快,最后還將他引入了南邊大明的御營辦事。趙懷義沒拒絕,亂世里總得有個靠山,如今大明這招牌又硬起來了,他這個明太祖老鄉,自然也樂得投奔。
將來若是從龍有功,總比一直趕船拉纖甚至zousi綁票強啊。
出了順風客棧的門,陸秀文把打包的剩菜遞給了趙懷義,“給我馬上安排船去北京。”
“我親自駕船陪你去一趟。”趙懷義沒有半點猶豫。
“好,多帶些信的過的兄弟。”
“你放心,我幫里的兄弟,都是能夠豁的出命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