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賊詭計入城后,便守不住了,連突圍都來不及。”
博洛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如何說,憋了半天,才罵了一個操字。
“萊州的耿仲明呢,現在如何?”
“據說明賊詐取登州后,又故計重施卻詐萊州,幸運耿仲明在萊州灣河口有巡邏隊,見烽火狼煙后,就加強防備。明賊偽裝的朝鮮糧船隊到后,他們堅持要上船檢查,然后明賊詭計被識破了,
明賊雖然強攻殲滅了那支巡邏隊,但耿仲明也發現了明軍來犯,幸好孔有德的三千援兵就在附近,他緊急召入城中協守,加上鄉勇等,嚴防死守,擋住了明賊的猛攻。
如今明賊突襲詐取不成,開始圍城,還在打造攻城器械,挖暗道等。”
“去請諸將來議事。”
博洛稍平復了下心情,去沖了個涼水澡,然后更換了一身戎服,等到他來到軍議廳時,徐州的諸將已經都到了。
博洛坐下,發現諸將都面色凝重。
“都聽說了吧?孔有德死了,死在他輕敵,死在他毫無戒備,明軍一離鎮江,江北狼煙就已經點起,一路傳到北京去了,他孔有德焉不知曉?
可他卻仍以為登萊在后方,可高枕無憂,這個時候居然派了三千人去東昌府剿賊,又調一千五下鄉征糧,自己就帶五百人守登州城,還偏偏沒半點防備。
朝鮮糧船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入港,停靠碼頭。
孔有德,死有余辜!”
博洛咬牙切齒。
諸將都沉默著。
孔有德死有余辜,他們不同情,可現在孔有德一死,登州失守,萊州被圍,山東的門戶大開了。
徐淮這里的八旗軍,反而一下子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危險之中。
博洛一掌拍在桌案上,震的茶杯落地。
“去年,尚可喜就是輕敵,結果數千人馬全軍盡沒,自己最后也被圍住,落得個自焚而死的下場。
他孔有德去年同樣被明軍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夏鎮,甚至被一群村民給放火燒了火藥車,炸了車營驚了馬隊,損失慘重。
半點沒長記性啊!”
等博洛發完火后,趕來的圖賴問他接下來怎么辦?
“耿仲明比孔尚二人小心謹慎,現在萊州雖有七八千守兵,但他缺糧,城中之糧最多難支持一個月。
而且明賊從海上來,必然攜帶著大量重炮,不管他們是用穴攻爆破之法,還是火炮轟城之法,以其數萬之精銳御營圍萊州,估計耿仲明守不到一個月。”
博洛很氣。
他也早想到這些,可問題是現在他們面對的不只一路明軍。
他們的正面,是張國維的中路軍,那也有幾萬人馬,現就屯駐于揚州、南通、靖江、崇明一帶,甚至中路的明軍,已經再次控制住了淮安到揚州的運河,運鹽河以及高郵湖,淮安城外的洪澤湖里,也都出現了明軍的影子。
駐淮安的譚泰,駐鳳陽的何洛會,也都在不斷請求徐州的清軍南下增援。
現在登萊又出事,他也分身乏術。
救萊州,則淮安、鳳陽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