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綠營究竟是因指揮不當被擊潰,還是臨戰脫逃,后面自有調查結論,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再說,現在重點不是討論誰的責任,而是現在這局勢,得如何補救。”
“常州一府五縣,現在只剩下一座府城,和一千八殘兵敗將,危如累卵。蘇州又失,常熟和吳江縣也再失守。”
“還有,劉良佐剛送來急報,明軍肅虜伯黃斌卿、阮進、淮揚巡撫沈廷揚等兵犯江北,連取通州、泰州,剛剛拿下了揚州。因明軍勢大,劉良佐已經退往淮安。”
“最新消息,劉良佐不戰而逃,明軍乘勝追擊,已經連取高郵、鹽城,黃斌卿的水師都已經駛進了廟灣鎮的蛤蜊港,抵達了黃河口。
“阮進一路也已經到了淮安不遠,劉良佐不斷求援,說明軍水師極強,船載巨炮,一炮糜爛十余里,說先前他守揚州,可揚州去年才被我軍攻史可法時用大炮轟塌,許多地方還沒修好,明軍來攻,他根本無法防守。
現在明軍又將圍淮安,若是再不派兵增援,那他只能退守徐州了。”
花馬劉這番話非常不要臉,這個家伙當初清軍南下,直接以十萬部眾降清,雖然降的早,但在清軍這并不怎么受待見,做為原弘光江北四鎮之一,混的可以說是很慘的了。
甚至江北四鎮的那些總兵副將們中,也就劉良佐這一鎮的混的最差。
他的那什么龍鳳虎豹鵬五虎上將,現在最高就是副將,連總兵都沒人撈到一個,原因也簡單,多鐸南征,劉良佐率部從征,結果從他到他手下五虎將,全是搶掠京率余下七千五百蒙滿八旗陸路增往常州救援康喀喇,綠營不可信,還得你們出馬,先解常州之圍,再收復蘇州。”
“至于江北,便只能等譚泰大將軍南下退敵。”
“本經略與馬總督、陳提督等開始整頓綠營,守衛江寧、鎮江!”
“吳勝兆已反,土國寶、李成棟、楊承祖等人也暫時不能相信,還請三位梅勒章京南下多加謹慎,小心戒備,可切莫被埋伏襲擊了。”
巴山覺得七千五百人太少,還是希望能調些綠營配合,但珠瑪喇與和托卻都認為,不要帶綠營。
嚴我公也表示,現在江寧城里也沒多少糧草器械能供應,暫時也只能供他們七千五百人的,再多調綠營,也供應不了。
“務必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寧可無功,不可浪戰。”嚴我公再三交待。
巴山覺得很氣憤,怎么局勢就這么急轉直下了?
在北京時還想著一路南下,一直打到海南島去,可現在居然連江寧都出不去,反而是明軍都連下蘇州揚州,都要打進淮安去了。
這他娘的都什么跟什么。
“這些都怪洪承疇。”氣惱的巴山也覺得這事跟嚴我公沒關系,畢竟他也是一起才南下的,若嚴我公有責任,那豈不是他也有責任?
所以還是得把這些破事,全給推到前任洪承疇頭上,甚至得怪到這些江南的官員頭上,比如江寧巡撫土國寶、安慶巡撫劉應賓、淮安巡撫陳之龍,又蘇松提督吳勝兆、嘉定副將李成棟等這些人頭上,是他們太無能,把江南局勢糜爛成這樣。
偌大個江南省,居然沒法給他們提供南征紹興的糧草。
數萬綠營兵馬,居然沒有一支能打仗的部隊。
這些不怪洪承疇,不怪土國寶等人,怪誰?難道還能怪剛剛南下的他們,怪曾經攻下江南的多鐸、博洛?
巴山離開前,還揚著拳頭憤怒的表示,他回去就要向北京攝政王如實稟報這里的一切,要狠狠的彈劾洪承疇土國寶這些人。
嚴我公面帶微笑,十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