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杭州一兩黃金換不到一石糧食,黑市糧價每天都打著翻往上漲。
“有勞了。”朱國藩面帶著微笑收下。
“都是卑職份內(nèi)之事,圍城許久,這黑市糧價已經(jīng)越來越高了,”雖然借機發(fā)這戰(zhàn)爭財,但一直不見援兵來,推官等城中官吏也越來越慌張,錢是賺的挺爽的,別人天天吃著摻沙摻土的雜糧粥,他們照樣還能頓頓白糧飯,甚至還能有辦法吃肉,什么金華火腿等干貨,還是不少的。
甚至有辦法弄到一些馬騾等新鮮屠宰的肉。
可也怕有命賺錢沒命花,這城要是一破,賺了再多也是白忙一場啊。
“大人,不知道援軍什么時候能到?”
朱國藩長嘆一聲。
推官許安不由的臉色一慌,“怎么了?可是有新消息了?”
“援軍大概是不會來了。”
“怎么可能,朝廷總不可能置杭州于不顧吧,張總督蕭巡撫他們?nèi)グ嵩隙ê芸鞎降摹!?/p>
朱國藩卻只是道,“如果真按你所說,那援兵也差不多到了,可事實呢?杭州被圍這么多天,別說援兵,我們連只江寧來的鳥都沒見到吧?”
“說江寧距離遠,可湖州、嘉興甚至松江也不遠,怎么卻一個兵沒見到?”
“我聽到消息,張總督蕭巡撫他們在湖州遭遇伏擊,聽說是全軍覆沒了,如今整個湖州和嘉興都已經(jīng)被明軍攻破占領(lǐng),我們被隔絕了。”
“啊?”推官顫聲。
“最要命的還不止如此,蘇松也不太平,聽說明軍水師如今在各地襲擾,嘉定的李成棟連失數(shù)城,而江寧巡撫土國寶連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吳江城都丟了。”
“甚至江寧也不太平。”
“再一個,聽說洪安撫因招撫江南不力,已經(jīng)被朝廷訓(xùn)斥,調(diào)往湖廣做經(jīng)略,聽說湖廣那邊現(xiàn)在鬧的更兇,荊州、武昌、襄陽都被圍了,隨時可能被攻占,到時可就順江而下直取江寧了。”
許安震驚的臉色蒼白,這段時間雖然有些擔憂,可總覺得朝廷不可能不顧杭州,援兵很快就會到,所以他忙著貪污撈錢,甚至都沒太往多想。
“大人如何知曉這些消息?”
朱國藩伸出手指往外指了指,“外面明軍天天來招安勸降,每天都要射很多箭書進來,這些消息都不是什么機密。雖然田軍門不讓外傳,可我也又豈會不知。”
“大人,明軍說的話不可信吧,肯定是騙我們的。”
朱國藩卻又是一聲長嘆,嘆的許安心發(fā)抖。
“我們知道趁機在城里黑市賣糧,你道守城的提標就不懂?早就有人暗里跟城外zousi了。”
“啊?”
“沒什么可驚訝的,很正常的事情,他們守著城,趁人不備,拿繩和筐跟城下的明軍暗里交易。”
“這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當兵的也是人,城里的清軍是人,城外的明軍也是人,誰不喜歡銀子?”
“上次炮戰(zhàn)損毀的兩門紅衣大炮,都被提標的一個游擊給推下城賣給明軍了,一門損毀的紅衣大炮,換了一千斤米。”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