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存仁滿腦子都是殺意。
但當他追著追著,追了半路后,卻突然豎起了手中的長矛。
“停!”
“部堂?”
那支激怒他的明軍就在前面不遠,一個急沖鋒就能追上了。
可張存仁卻下令全軍停下。
“不太對勁。”
“這些人剛才明明有機會跑掉,他們可以四散而逃,但他們卻一直沿河跑·····”
“還有你看前面地形,是不是跟我們剛才被襲擊的地形有些類似?”
張存仁瞧著天色不早,已經(jīng)昏暗,“這里有詐,前面有埋伏。”
“不會吧,如果埋伏,為何不埋伏在前面那地方?而是分兩個地方埋伏?”
“你看那片蘆葦蕩,現(xiàn)在是傍晚,正是倦鳥歸巢的時候,可你們看那蘆葦蕩是不是很不正常?那些鳥在上空盤旋鳴叫,是不是說有家難回?”
張存仁搖搖頭。
“走!”
說完,放棄了近在咫尺的獵物,轉而往北而去,毫不脫沾泥帶水。
一河相隔的那片蘆葦蕩中。
勇衛(wèi)鎮(zhèn)總兵張全,還有都監(jiān)軍沈文忠等正帶著許多人馬埋伏著,眼看著那些韃子就要進入伏擊圈,結果卻在遠處調頭跑了。
這突起的變化,弄的人措手不及。
張全眼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氣的拿拳頭捶大腿。
金攻玉率部趕到,十分狼狽,一番詢問后,張全氣的嘴唇直打抖,“讓你們在前假伏擊,實為真誘敵,為的是能夠誘使韃子隊伍拉開分散,好分而圍之,聚而殲之。你們怎么自作主張,卻想獨自殲滅他們?那是杭州來的滿漢八旗,都是韃子中的精銳,豈是那么好殲滅的。”
張全都不敢說直接襲擊能殲滅,所以才想出先讓湖州營埋伏誘敵之策,就是要把韃子拉散來好分割殲滅,可金攻玉卻搞砸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折了上千人馬不說,這還打草驚蛇,把他們給驚跑了。
“早知道老子直接伏擊好了,這他娘的叫什么事。”
“末將失職,愿率部追擊,將功贖罪。”金攻玉羞愧。
“算了,還追什么追,那都成驚弓之鳥了,跑的比兔子還快,我們沒機會了,打掃戰(zhàn)場,救治傷兵吧,”張全嘆聲氣,“天色還不算晚,干脆今晚夜襲德清縣城,把里面的那營綠營給端了,出口氣!”
“我這就親自去潛入德清縣城,聯(lián)絡城中。”金攻玉羞愧難當,咬牙切齒,再次請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