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跑越快,他們很快就越過前面還在追殺的八旗兵,狂奔追擊。
張存仁縱馬趕上,一槍挑飛一個明軍。
槍挑,刀劈。
三百騎兵無情的收割著。
后面,還有更多的八旗開始牽來自己的馬,翻身上馬,也加入到了追擊的行列。
孟憲是副總兵柏襄甫的外甥,力大絕倫,十分勇武。
關鍵時候,帶一營兄弟留下殿后。
看到窮追不舍的韃子,孟憲帶兵退到渡口,背水而戰。
他橫刀肅立,不再后退。
渡口,無數營兵正在倉惶撤退,渡船有限,十分混亂。
湖州營此時顯露出不足的一面,不少兵被韃子的兇悍所震懾驚懼,一時間已經忘記了其它,只顧逃。
有的人不顧長官喝令,往蘆葦蕩中鉆。
有的人脫離隊伍,跳入湖蕩游水逃命,還有人試圖爭上船只。
可孟憲卻橫刀肅立,面對著奔馳追擊而來的韃虜騎兵,毫無懼色。
“鎮標營的弟兄們,戰他個痛快!”
張存仁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的關寧防線,揮兵沖鋒血戰,只是身份對調,當年他是日月旗下的大明邊軍,打的是建州女真韃子,如今他卻成了頭留金錢鼠尾的清軍,面對的卻是明軍戰士。
他只是稍一恍惚,馬上又咬牙定神。
騎兵猛撲了上去,兩支人馬在渡口邊猛的砍殺起來,一個照面,孟憲手下標營兄弟就倒下了百十來個。
孟憲將一個韃子坐騎馬腿砍倒,人仰馬翻,上卻補上一刀,把韃子砍死,重新舉刀,“再來!”
身后剩下的三百多個弟兄,也靠的更加緊密,填補死去弟兄們的空當,一起高呼著,“再來!”
金攻玉被柏襄甫拉著上船,渡到對岸,回頭望來,見孟憲所領殿后五百標營弟兄,已經只剩下下幾十人。
可他們依然牢牢的擋在渡口前,為兄弟們爭取時間。
金攻玉氣的眼發黑,要下船過去再戰,柏襄甫拉住了他,“我們已經因輕敵犯了一個大錯了,不能錯上加錯。”
金攻玉氣的以手捶xiong,是他選擇了這個地點伏擊,是他自以為憑湖州營就足夠殲滅這支韃子,若不是因為他自負,他們的任務只是誘敵,應當選個更合適的位置,而不是這樣一塊死地。
“趕緊走,別讓孟憲他們白死。”
柏襄甫心里為外甥孟憲流淚,卻只能強忍著。
戰場上,一個錯誤,就是無數條人命。
現在他們的任務是引韃子進入勇衛鎮的伏擊圈,而不是在這里被韃子殲滅。
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