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輩子生了十三個閨女,生不出一個帶把的,缺德事做太多了。
“韃虜南下,海寧硤石鎮的大戶士紳們不就牽牛擔酒迎降嗎?結果呢,李遇春說那幾位通敵做亂,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冒功,還把他們家中男丁全都砍了假冒軍功,把女人都擄去奸弄過后甚至賣做妓女,整個硤石鎮還有幾個幸存之人?”
嚴我公說著拿煙槍在船板上重重的敲擊著,“那些韃子本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李遇春是漢奸走狗,為虎作倀,更不會講半分道理。”
“咱們這些人得看清那些人的面目,我們現在為什么在這里?因為我們要給后世子孫做個榜樣,也為守護身后的妻兒子女。清虜漢奸們猶如犲狼,跟他們有道理可講嗎?”
老秀才繼續抽著卷煙,“可雞蛋碰不過石頭,胳膊擰不過大腿,螳臂更不能擋車!”
“雞蛋是碰不過石頭,但阿叔為何認為咱們就是雞蛋,韃子就是石頭?我看恰相反,咱們這位朱提督大人,一戰就滅掉了李賊幾千人馬,自己傷了幾個?明明李賊才是那脆弱的雞蛋,朱提督才是那堅硬的石頭。”
“老五啊,你別高興的太早,之前不過小勝,而且是偷襲,打的是李遇春的人馬,他的老營還在,何況就那五百女真騎兵,就不是他們能打的過的。”
“阿叔又何必漲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
“我也是為大家著想,一旦打輸了,那位朱提督也許拍拍屁股就走了,或者干脆跟李遇春一樣投降了,但你們想過我們又會怎么樣嗎?”
氣憤的嚴我公站了起來,激動的道,“那我也寧愿站著死,而不是向韃虜搖尾乞憐結果最后還是被一刀砍了。我做不到跟徐敏一樣,自己兒媳婦被韃子奸yin了,敢怒不敢言,反而還一紙休書休掉兒媳,然后送給那韃子,這還是人嗎?以后如何面對自己的孫兒孫女,要如何跟他們解釋?”
“羞先人吶。”
老秀才被說的無法反駁。
只能蹲在那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船上氣氛一時凝重。
······
剛被欽封為兵部職方司員外郎、監察御史、監軍江南各省地方的沈文忠半夜接到報告,有鄉民舉報有人密謀投降,準備里通賊虜。
接到報告,沈文忠不敢有絲毫的耽誤,立即召來自己的羽林親兵隊,然后趕去見了羽林衛前營游擊楊伯興。
“有人要暗通韃虜,出賣我們,請楊將軍帶人協助我拿人。”
楊伯興從旗手營家丁隊總,飛升羽林衛前營游擊,從管六十人到現在管一千人,這份殊榮可是格外驚人,他推辭再三,但朱以海仍然堅持這個命令,他相信楊伯興的忠心,且相信他的能力。
從各營中抽調人馬,組建羽林衛前營,一半人馬分散到各營哨隊的監軍手下,充當執法隊,另一半則隨楊伯興留營,既要負責執法監督,更要負責朱以海的隨駕侍從保衛的任務。
原來六十家丁,現在變成五百羽林侍衛,朱以海身邊的保安人數是漲了許多倍。
如何從一個隊總,轉變成一個合格的游擊將軍,楊伯興還有些不太適從,只能以更加勤勉謹慎來辦差。
聽說有叛徒后,立馬就調人跟沈文忠去抓人。
等朱以海得到稟報的時候,沈文忠和楊伯興已經把人都抓到他面前了。
“此人是金家漾地主,原是個秀才,今年五十三歲,現任金家漾鄉勇的副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