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王之仁要請他來這里見面。
相比起定海城的熱鬧喧嘩,甚至帶著一絲對時局的擔憂與不安,這里確實仿佛與世隔絕。
王之仁長的很高大魁梧,尤其是這張臉膛很方正,威風凜凜甚至相貌堂堂,一臉忠正相,一個老帥哥,一見之下就能讓人心生好感。
他的聲音也很低沉略帶磁性,比朱以海更有主角范。
甚至初見面之下,姿態放的極低,見面就拜倒在地,是真拜,而不是虛情假意,因為隔著還有十多步遠,他直接就跪伏在地,朱以海連扶都來不及。
等老朱快步小跑過來扶他,他已經磕了好幾個響頭了,甚至額頭都碰出血來。
老朱用力扶起他,他抱著老朱的腿居然哭泣出聲。
這番姿態,搞的老朱都有些措手不及。
明知這感情來的有些過于奔放熱烈,甚至明顯摻了點假,但又不能說什么。
“弘光蒙塵,潞王迫降,國家再絕皇統,臣如喪考妣,六神無主啊。”
“幸得太祖庇佑,如今殿下繼位監國,我等又有主心骨了。臣與麾下兩萬五浙兵,也就有了誓死擁護的對象了。”
“王卿請起。”老朱用力拉起王之仁,然后也面帶親切的手挽著他的手。
“國家多難,社稷危亡,幸還有王卿這樣的忠心大將啊,有卿和麾下這兩萬五浙兵,孤無憂矣。”明知王之仁手底下不可能真有兩萬五千兵馬,但老朱也只是順著說。
現在為止,王之仁是他拉籠來的第一個正規軍大將,雖沒兩萬五千人馬,但直接統領的鎮標、協營、同城營就有四千多,若再加上張名振的三千,那更是近八千。更何況,浙江名義上所有兵馬,都受其節制。
午后,陽光炙熱。
不過招寶山威遠堡的山道上,綠樹成蔭,倒是十分涼爽。
君臣二人手挽著手,無比的親密。
登高望遠,可以看到山下的寧波定海城,還有港口,甚至遠處的舟山群島也盡在眼底。
拾級而上。
甬道青磚上,十步一崗。
烈日盛暑之際,這些鎮標精銳,也都身披棉甲,佩弓背刀,甚至還有一隊鳥槍兵。
精氣神都不錯,個個高大魁梧,雖然明知這些必然是王之仁的親信家丁,屬于精銳中的精銳,但這些兵,看著也確實是能打甚至都打過仗見過血的老兵。
“殿下若是看上這些丘八,那是他們的榮幸,臣便將他們轉到殿下身邊護衛。”王之仁道。
朱以海笑了笑。
“這些定都是跟隨將軍多年的老家將了,我怎么好奪人所愛?”
“殿下看上就帶走,能去護衛殿下,那是他們祖宗十八代修來的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