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童寬衣服的地方到了嗎,還有多久?這片都找過了嗎郭響同志?”陳艾卅問。
“哎你就叫我郭響吧,每次同志一出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絕你?!?/p>
“呃,好的,郭響。”
“再往前,就是找到他衣服布條的
梁臣的話在陳艾卅的耳邊回響著,
只要童寬還在保護區里,存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你們找到保護區外了嗎?”陳艾卅問郭響。
郭響看著陳艾卅的眼睛,搖了搖頭,
“還沒找到那里,但是保護區外的搜救,需要另外的批文?!?/p>
“那也就是說,
童寬的兩個衣服布條都是在保護區內找到的?”
“是。”郭響還是定睛看著陳艾卅。
“第二根布條離保護區邊緣有多遠?”
陳艾卅雖然問得很平靜,但郭響明顯感覺到他動怒了,回答的時候有些發虛,“兩公里?!?/p>
沒想到,
陳艾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再說話了,路過老鄉的邊上,
說了一聲麻煩快一點,
就往前走了。
他沒辦法發火,
說白了人家和童寬有什么關系,
又沒有更多的人坐在派出所里盯著他們找,更多的也只是要在這件事情上有個結果而已,
童寬活著是結果,
死了也是結果,找不到也能算個結果。陳艾卅已經不再是那個沖動的,
剛從學校畢業的人了,
這幾年里他看多了很多人情世故,
他已經能想通為什么大多數人的選擇對大局來說不是最優選,而是后果最輕。但對于搜救童寬這件事,
他還是會忍不住生氣,更多的是在氣自己,
即使已經馬不停蹄地過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點來晚了。
跨過這段比較平整的地方后,他們三個又進了林子里。陳艾卅已經無暇顧及自己腳下的泥濘和已經快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運動鞋,有的時候登山杖會往下一懟,就又碰到一塊淤泥,老鄉在前頭倒是走得快,陳艾卅盡量跟上了他的腳步,郭響跟在最后面。這會兒的太陽已經比剛剛更大了一些,林子里的潮氣散不出去,就覺得熱了起來,陳艾卅擦著額頭洇出的汗,心里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