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陳艾卅抬著頭看他,“希望你不要生氣。”
童寬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對著陳艾卅微微笑了笑,“卅哥你說,我不生氣。”
“我……”可這話到了嘴邊又不太好開口,他還是猶豫了一下,“報名費其實沒有報銷,我擅自給你墊付了500,本來想瞞著你的,但我覺得應該要和你說。”
意料之中,童寬只是點了點頭,胳膊從陳艾卅的手里抽出來,又握上了陳艾卅的手掌。
“卅哥,我知道的。”童寬露了個狡黠的表情,“我以前打聽過你們的活動,但從來就沒聽說過有報銷什么的。”
“挺壞啊,”陳艾卅對著他挑了個眉,“你怎么不拆穿我。”
“我……”童寬抿了抿嘴,“也有私心的,想享受你對我的好,但我有記賬,如果哪天我覺得不合適了,我會找機會把錢還給你。”
“當男朋友就夠還的了,”陳艾卅用手背蹭了蹭童寬的手,“不過我以后一定會事先告訴你,問過你之后再做決定。”
童寬點了點頭,“卅哥,你這樣好像一個對著家里人主動約法三章的男主人。”
陳艾卅聽了這話,又補了一句,“你也是這個家里的男主人。”
這件本來打算瞞天過海的事就這么過去了,三兩句話,陳艾卅就對童寬坦白了,相應地,童寬也對陳艾卅說了實話,陳艾卅覺得對小孩的“真話教育”應該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進步,以后要用更多的事實和經驗來讓他主動坦白。
其實陳艾卅想告訴童寬的原因很單純,他不覺得自己比童寬強在哪里,更不覺得童寬不能扛事兒,相反地,他覺得童寬比他能扛得多,所以更不愿意因為一些金錢的原因傷害到他和童寬的感情。
在宿舍的時候,他倆除非有“正事”要做,其余時間很少睡在一張床上,一張90款的床,要放下兩個青年男人,無論多瘦,還是會覺得擁擠,童寬的身體偏涼,陳艾卅又是火熱的體質,有的時候抱在一起睡,童寬在半夢半醒間還會嘟囔熱,陳艾卅就會自己往墻邊退一退,可自己又會因為一沾上太冷的而打噴嚏。
晚上兩個人就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有一個人先睡著,每次幾乎都是童寬先睡過去的,陳艾卅聽著他的呼吸會感到安心,也入夢很快。
這星期陳艾卅把論文的最終版扔上了系統,輔導員也開始統計起了大家最后的離校時間,陳艾卅看著日歷有些發愁,他的答辯時間在
早上五點,
陳艾卅和童寬就出發去機場了,行李箱在林子里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兩個人就帶了一個24寸的,
必備的一些東西都裝在隨身而帶的登山包里了。太早了,他們打車去的,在出發口要進站的時候,
陳艾卅看著童寬背著的登山包,幾乎占了他大半個人,覺著可愛,順手就在他腦袋上擼了一把。
童寬的頭發很軟,
顏色也不深,有一點淡淡的偏茶色,尤其在洗了澡之后,
被陽光一照,
發絲上幾乎有珠光的色彩,
陳艾卅之前就問過他,
是不是小時候營養不良導致的發色,童寬就笑他一點都不科學,
這明明是講究遺傳的問題,
怎么都跟營養掛上鉤了,他就笑笑點了點頭,
也不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跟童寬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