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那兒吧,”陳艾卅說,“暫時。”
“什么?”童寬一下子就收住了笑,望著陳艾卅愣住了。
“我們宿舍就我一個人,他們仨都答辯的時候再來,”陳艾卅接著說道,“桌子床的我問下那個要出國的,應該沒什么問題,他都收走了。”
“卅哥……”
“長久肯定是呆不了,答辯在年底,估計到明年年初就要退宿了。”
“會不會不方便?”童寬問。
“為什么?”
童寬猶豫了很久,說出來的話卻好像和他猶豫的原因不一樣,“會吵到你。”
“我也不常在,白天基本不在。”
“會讓別人誤會你。”他還是說了出來。
“誤會我什么?”陳艾卅笑了笑,“喜歡男的?”
童寬點了點頭。
“我都要畢業了,平時最多去找一下導師,身邊的同學離校的離校,不離校的平時也接觸不到,怕啥?”
“還有學生會的。”童寬提醒他。
“已經在交接了,下一個活動辦完,我就撤了。”
陳艾卅看著童寬的眼睛亮晶晶的,手里的拳頭攥得很緊,好像很猶豫,也很掙扎。
他看得出童寬是想來的,研一就這樣的話,本科估計也沒東躲西藏,從來沒個安穩的地兒,找來找去就在超市的倉庫里劈了個角落,為這事估計也沒少求校管,但他就一直沒答應下來。
“你要是實在為難,”陳艾卅說,“我回家住也可以。”
“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卅哥,我就是——”童寬說得非常著急,“我怕給你帶來麻煩。”
“別想太多。”
“謝謝卅哥,我……我不知道說什么好。”
“別再受傷了,童寬。”
那天晚上,倉庫里的床到底也沒搬走,陳艾卅背著書包,左右手各拿了折疊椅和臺燈,童寬雙手拿著折疊桌,兩個人晃著晃著就回了宿舍樓。
東西都暫時放在了16號樓的1樓那,斜靠在公告欄下面,陳艾卅和童寬說明天再搬上樓吧,今晚他還是回宿舍對付一晚上,白天等人少了就理理東西,童寬一直沒說話,陳艾卅說一句他就點點頭。
16號樓廊前的吸頂燈不是很亮,但映在童寬的眼睛里,陳艾卅覺得像小星星。
把書包還給童寬的時候,陳艾卅說了句,還挺沉啊。
童寬接過了后,對著陳艾卅鞠了一躬。
陳艾卅反應過來的時候,童寬已經走了。
當天晚上洗漱完后,陳艾卅爬上了床,他收到了一條來自童寬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