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模糊的一種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宣贏晃晃腦袋,又按了下眼皮,以為是軀體化癥狀:“行了,以后想住就住,但是晚上不要熬夜干活,對眼睛不好。”
沒料到因禍得福了,齊懷湘連忙舉手保證,一定按時休息,絕不多干一毛錢的活。
下午四點,又到放空時間,齊懷湘在窗邊透了好一會兒風,見宣贏一動不動,大起膽子到他跟前,連拖帶拽地將他拉了起來。
“來,抬起手臂。”齊懷湘幫他把手臂舉高,“跟著我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宣贏亂揮手臂應付著,到
聽清來人姓名,宣贏第一反應賀此勤是來謝自己挽救了他的婚姻,緊接著腦海里浮起了楊如晤的輪廓。
心跳不由地快速跳起來,宣贏細細回想,除了某一天他回沈園陪任女士吃了個飯,外加住了一晚外,在賀家的這幾日家中氣氛尚可,雖然他與楊如晤晚上偷偷同眠,但在外保持如常,沒有過分行為,應當沒人看出來。
“要見嗎?”童敬舟見他遲疑,“我說你沒時間,推了?”
宣贏搖下頭,整理好衣服,跟童敬舟一同下樓。
會客室里,茶幾上擺放著一壺清新的檸檬水,賀此勤坐在軟椅上,看到宣贏開門進來,先是揚起個笑臉,然后倒杯水放到了對面位置上。
檸檬香在周遭緩緩飄動,宣贏落座,端起杯子,指尖點動幾下又放下:“什么事?”
賀此勤一派悠然:“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了?”
宣贏捫心自問,當年離開時賀此勤年歲尚小,加上賀成棟做過的解釋,他其實對這個弟弟沒什么太大的仇恨。
但一碼歸一碼,他依然看不上賀此勤的性子,又因分離了多年,連帶著那份兄弟之情也比常人要淡薄一些。
宣贏把腕間的珠子摘下,在指尖把玩起來:“我很忙,有話直說。”
賀此勤沉默片刻,還是用著習慣性的稱呼:“宣贏,你還記得爸嗎?”
這話從賀此勤嘴里出來,宣贏下意識地認為他在說賀成棟,畢竟他管賀成棟叫爸,已經比叫宣文林還要久了。
“你又犯什么毛?”宣贏說的不客氣,“你若是指宣文林,這話應該我問你,你還記得他嗎?”
“記得。”賀此勤臉上露了出幾分悲傷的情緒,“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宣贏忽然就生氣了,他覺得賀此勤太過虛偽,既然幸福如意地過了這么多年,憑什么又做這副樣子,哀哀戚戚地緬懷生父。
“你要是沒事多去照顧照顧林漾。”宣贏把手串往腕間一纏,“我覺得有些事兒做到我這份上也算夠意思了,我不要求太多,咱們客客氣氣,無論真假,演下去就好了。”
可是賀此勤偏偏挑宣贏不愛聽的講,他喝口水,又問:“你記不記得以前爸給我們一人買過一個吊墜,上面有我們的名字,時間大概是在我們剛上初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