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昨晚倉促,楊如晤只是隨意地摘下了眼鏡,那塊兒腕表陪著主人待了一夜,宣贏低頭瞇眼看,表盤上的時間顯示剛過凌晨五點。
“醒了?”清晨特有的嗓音格外暗啞,楊如晤用帶著腕表的手蹭了下宣贏的臉,“還要再睡會兒嗎?”
許是昨晚睡得早,此刻宣贏毫無睡意,但他沒否認,只說:“我還想再躺會兒。”
楊如晤懶懶地嗯了聲,靜了幾秒后,他撐起胳膊,宣贏發覺,有些驚慌地抓住他的衣服:“你要走?”
二人對視上,楊如晤挑了下眉毛,竟覺得宣贏少見的乖相。
“不走。”他說,“你起來。”
宣贏皺眉:“我剛說了我還想再躺會兒。”
二人忽然僵持住了,楊如晤唇角翹了下,撐在在他身旁:“你是想躺會兒還是想讓我繼續陪你躺會兒?”
宣贏手指僵了下,不說話也不松手。
楊如晤反而很有耐心,任由他抓著調整好坐姿,靠著床頭說:“這里又沒別人,你難為情什么?”
更親密露骨的事兒都干了,楊如晤這么說也沒錯,宣贏松開他,裝腔作勢地扯了下衣領,作勢就要下床。
“好了。”楊如晤抓住他的手腕后嘴里輕輕地嘶了一聲,“這條胳膊枕一夜了,沒想起來,你換一邊趟。”
宣贏眨幾下眼,良心發現,抬起手準備給他捏一下,抬到半空頓住,直愣愣地又問,“要我給你買幾貼膏藥嗎?”
楊如晤久久地注視著他,沖他一勾手指:“親親就好了。”
宣贏被他弄得挺不自在,何況現在沒有昨晚水到渠成那股氛圍,心說這老王八蛋時不時地就用眼神逗他一下,這回換成了說的,誰知道他到底是真要還是假要。
楊如晤垂著眼盯著身邊的人,宣贏的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眼神也靈動不少,只是臉色泛著蒼白,帶著一絲大病初愈那般的虛弱。
“好了,不逗你——”
話未說完,宣贏貼近,快速地在他唇邊親了一口,然后利落地從楊如晤身上翻過,掀起被子重新一窩。
楊如晤安靜了許久,宣贏不耐煩,悶悶催道:“你快點躺過來。”
期盼的溫暖很快回到身邊,宣贏闔上雙眼,手向上,又去抓他揪了一晚的衣服。
家中一片安寧,時間尚早,料想眾人還未從睡夢中蘇醒,宣贏聞著熟悉的氣息,再次墜入安寧的夢里。
再次醒來時楊如晤還是那兩個字:“醒了?”
宣贏點點頭:“嗯。”
“這次還要再躺會兒嗎?”楊如晤問。
宣贏搖頭:“不躺了。”
平平淡淡的三言兩語,楊如晤深深地吸了口氣,抽出手臂,順帶翻了個身,恰巧宣贏為了方便他動作,身體也偏了幾分。
布料軟軟地摩擦,二人輕微一碰,皆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