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律所的主任姓叫路仁昌,十分欣賞楊如晤為人,這些年私下的關系不錯,后來聽見他有換地方的消息,橄欖枝直接送到了家門。
路仁昌當時上門時底氣不是那么足,縱合成立二十余年,因內部資質參差不齊,沒翻過什么太大的水花,跟一眾想要挖走楊如晤的一流律所比,縱合頂多算個三流律所。
見面時他沒敢一上來就提這事,想著就當朋友見面閑聊天,后面慢慢透,沒想到是楊如晤主動提及。
“鼎才不也是從小律所爬上去的么。”楊如晤笑的直白,“我在鼎才的時候它是什么地位,以后縱合就會是什么地位,甚至可以比它走的更高更遠,我都不怕,你還怕?”
路仁昌不勝感激,條件給的很足,一點兒也不輸原來的待遇。
周末事務所上班的人不多,楊如晤回到辦公室看了半天卷宗,臨近中午時出發去會見多年不見的好友。
縱合律師事務所好巧不巧也在金海街,因是周末,金海街人流擁擠,楊如晤索性把車子停在了律所附近的地上停車場,等待紅燈期間,看到不遠處的對面站了個熟悉的身影。
是宣贏,還是昨晚的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衛衣,戴著衛衣帽子雙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腦袋微微低著。
是一種很防備的姿態。
綠燈亮起時楊如晤沒動,一言不發地看著宣贏躲在擁擠的人群里從他面前一閃而過。
楊如晤轉頭,目光追隨著那道沉默的背影走到一家珠寶店前,順著銅色大門往上看,tanxng招牌躍入眼簾。
人流息壤,宣贏敏銳地察覺到追隨在背后的眼睛,依靠直覺轉頭過來。
二人視線隔空輕輕一碰,宣贏疑惑地皺起了眉,楊如晤從容走進,再次看眼天星的logo,問他:“在這兒上班?”
“你怎么在這里?”宣贏放下帽子,“跟蹤我?”
楊如晤短促地笑了聲:“你為什么對我這么防備?偶遇而已。”
宣贏看著他,內心不得不承認,即使他刻意給楊如晤戴上了薄情寡義的帽子,但事實上這個男人的氣質與面貌的確令人驚艷。
楊如晤骨架高大,身材有型,黑色高領毛衣外是件深灰色的大衣,就這么站著也吸引力不少路人的注目,宣贏默不作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試圖用距離平衡他與他之間的身高差。
“為什么又不說話?”楊如晤儼然一位好兄長關切詢問,“剛從家出來?吃過飯了嗎?”
宣贏來天星純屬躲清凈的,趙林雁早上沒去樸閑棲雁,見他下樓又嘰嘰喳喳地聊這個聊那個,若她安靜些宣贏可能會在賀家多待一會兒,但她喋喋不休,凈說些沒有營養的話,宣贏險些沒控制住脾氣,說了句忙,趁火氣上來之前走了。
宣贏剛準備胡謅兩句,一陣冷風忽而吹來,楊如晤恰好擋在他身前,寒風掠過時就挾裹起一絲很特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