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聽著許星逸的話,怒氣蹭蹭的往上漲,她沒想到印象里那個乖巧的女兒,竟然敢這樣反抗她,更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真的想在那條不歸路上走下去,她都不用過多的想象,眼前已經有了自己被人戳脊梁骨的樣子。
太荒謬了!
許母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云千煙精心準備的琉璃花瓷的盞登時被摔得四分五裂,茶水灑了一地,室內飄起一陣苦香。
“我看你也不用等到過完年之后了,明天即刻千萬昆侖派,我親自送你。”
許星逸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她半跪在母親面前,那樣看過去,母親真的好高大,高大到讓她害怕。
有那么一瞬間,許星逸甚至覺得,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長大,這十幾年的日子不過是她的幻覺,她仍舊是那個即使哭啞了嗓子也要被送到離家千里之外的劍靈宗修行的孩子。
許星逸再也克制不住,她跪在母親的影子里,眼淚一串串的往下落,有千言萬語堵在她的xiong口,最終說出的卻只有一句:“娘,你一點也不疼我。”
許母幾乎要被氣笑了,她把許星逸從地上揪起來:“我就是太疼你,所以才會這樣做!從小到大,我和你爹傾盡所有給你最好的東西,把你培養成才,不是讓你去和一個女人談情說愛的!”
許母松開許星逸的領子,“你也不用收拾東西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出發。”
師姐快來,你老婆要被送走啦!
許星逸一夜無眠。
她仰臥在床榻之上,驚恐的等待破曉。一種深重的無力感由心底蔓延至全身,若是換做旁人尚且有應對之法,可那是她的生身母親,難道還能真的和母親兵戈相向嗎?
她還沒有大逆不道到那種地步。
對!給云千煙傳信!就現在,趁著她母親還未醒。
許星逸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舟,她連鞋襪都沒有穿,幾步躍至圓桌前,開始執筆寫信。
已是隆冬,地板處反上森森寒意,許星逸卻渾然不覺。
“昆侖派,速去!”
許星逸為了節省時間寫的很簡潔,而后將信紙幾下折成了一直飛機,在頭部注入法力,而后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悄悄的將窗子打開一條縫隙,將紙飛機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