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室石門便挪移開來。
一道高瘦身影,匆匆迎將出來,看清李清河模樣,便歡喜笑道:“當真是李小友?”
“小友此番來見,可是改了主意?愿意隨我精研火禽經了也?”
李清河訝然。
卻不曾想,自己都還沒想好見了十鶴道人之后,該如何請教修行相關。
才一見面,對方便第一時間提出了此事,仿佛就昨日一面之后,便對他十分喜愛一般。
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因果,但他也能感受到十鶴道人熱情不假,不由赧然拱手:“小子此來,的確為請教火禽經修行,不想前輩并未怪罪,實在慚愧……”
十鶴道人將李清河請入洞室,渾然不在意似的說道:“無須在意這些,我旁門散流傳道,自來不易。尤其是在宋國這般小國之中,天賦好的修行材料,早早被玄門收去。便是沒有收去的,也別有門路可走,瞧不上我們這點傳承。”
“你修行火禽經明顯時日不長,能練得這般火候,可見根底不差,難得有緣與我相見,若愿意精研我脈法門,光耀此道傳承,便是期間有些磋磨反復,也無妨礙。”
“我早前便尋思,你若實在不愿拜我為師,一時又暫無去處的話,也不妨隨我修行一段時日,將我這些年來鉆研的火禽經精義學去,再拜別家,也不是不成。左右你學了火禽之法,日后不管轉煉哪家道傳,也算結了善緣,總歸能將我脈法門發揚發揚。只是你急著尋人,我也不好攔你。”
李清河心有觸動。
這一番話,卻比他在玄門修士面前遭遇,要更有道意的多。
雖然玄門為持清正,講些規矩,也有自家道理。
到底親身經歷,感受還是不同。
回想先生所教,李清河福至心靈,再無遲疑,拜道:“本來小子前后反復,自覺還有慚愧,只想請教幾分功法修行,也不敢厚顏再求細微指點。前輩既有此言,若不介意清河粗鄙,清河卻愿隨侍左右,精研火禽大法,修個模樣。”
十鶴道人一怔,清瘦面上喜色涌來:“好好好!我這里不似玄門那般講究什么規矩,你若是道性甚佳,日后修為超過我了,有那光揚我脈經法的本事,便是轉過來做我的師父,也不是不成的。”
李清河心頭一動,便是跪地拜倒:“老師在上,請受清河一拜。”
“不必不必,哪里需要這些規矩,快快起來。”十鶴道人一把將李清河扶起:“我火禽一脈,古來不見幾個人族,都是妖怪出身,沒有你們人族那么多禮法規矩。你愿意入門,若是覺著叫老師不大順口,叫個師兄,叫個道兄,甚至叫我一聲‘老鶴’,那也是可以的。”
李清河心頭感慨,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這時,十鶴道人卻道:“說來你來得也正是時候,如今這水府寶會未開,一時半會兒也不用同玄門修士斗法,正有空檔修行。柳赤鱗那老怪,不大瞧得上我這等小法,想來不曾如何仔細教你,我且細細幫你梳理一番,也免得根基種錯,耽誤了日后修行。”
“尤其是你法脈精氣打磨,其中也頗有幾分講究,關乎日后筑基,乃至破障心關,是否有緣仗此法為根基,修就丹果。”
丹果?
李清河心頭一動,他昨日與十鶴道人撞面,便聽對方提到過此法亦有前程,不弱玄門正道,牽扯便是金丹之說。
但經訣記載,止步筑基,他卻不知這‘丹果’從何談起。
不免問道:“老師,火禽經法訣,止步筑基經義,卻不知這金丹正果之說,是哪里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