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斂莫名安心下來,她對著終端就是一通發號施令:“買點酒回來,我知道伊甸園內沒有這種奢侈玩意賣,你就不能想方法給我去海文城撈點回來嗎。我可聽說了,自從進了中級學院,你就在外面找了個教堂兼職,每個月賺的信用點可多了。”
“……”
莊斂聽上去有些煩躁地說:“不想給我買就直說,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掛了掛了。”
——不過她現在并不暴躁。
反而有點安心。馬上就要到白天了,這就代表著,她凌晨所受的創傷馬上就會翻篇,現在,莊斂要去睡一個美容覺,再次醒來后,她將忘記今天的所有挫折。
她從床底下拿出了一杯酒,卻發現里面的酒液不見了,她暗暗說了一聲晦氣,推開浴室門。打開花灑,放冷水。冷水卻奇怪地變成了熱水。
熱氣一下子沖散了伊甸園內的冷氣。莊斂不太明白,但她很高興地接受了有熱水洗的一天。
莊斂走進了霧氣里,她隱隱約約看見有什么東西,忽然從雪白的墻壁上冒了出來。
莊斂:?
她把眼睛湊近了墻壁,這一次,她又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其實也算不上老朋友,不過是幾個小時前的一面之緣而已。
一張陌生的人臉出現在墻壁上,但是上面充斥著長滿眼睛的小草。草上的眼睛,實在跟人類的眼珠一模一樣,眼珠子不停地往四周轉,還時不時眨一下眼睛,莊斂靠的很近的時候,都能感覺那睫毛掃過自己臉皮時,帶來的氧意。
莊斂腿微微發軟,她后退了兩步,又直起身來,把門狠狠關上,同手同腳,頭的高度都沒有變化地,走回了床上。躺在床上幾秒后,她掀開了被子。
幾十根小草長在了她的被窩里,幾十雙眼睛朝她看來,甚至還有些眼睛被她剛剛翻身時的動作壓壞,變成了一攤黑白紅的肉泥。
……
———
范思早就預料到,這會是一場相當精彩的對決,所以他提前在被報復人員最多的七號樓,在滿地的枯黃小草上,擺了一個小攤。
郁聲問他準備賣什么。
范思想了想,說:“賣身。”
郁聲扭頭就走,等她協助完別人后,捧著幾百信用點,來到七號公寓前,就看見范思正推著一個小推車,在賣——
尖叫雞。
“咕咕咕咕——”
黃色的玩具,在他的手里不斷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簡直是某些精神攻擊。
范思看見郁聲,還很開心地打招呼:“你真的把她的臉安在了墻壁上?怎么做到的?”
郁聲想。
這當然是用了一些很具有性價比的白色武器。
比如【頭套人】,穿上頭套,就能將你的臉,安裝在任何物體上面十分鐘。不過期間身體會變得很脆弱,需要有人看管。
郁聲回想起最開始來主動找她的那個女人,童華。
她說她也來自西原林,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負了,現在要去報仇。這個報仇的人,恰巧還是郁聲認識的人,郁聲思索了會,給大部分人化完妝后,帶著童華親自去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