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那名極優阿爾法被墨綠色的毛毯包裹著身體,一根綠色的藤蔓從毛毯里伸出來,緊緊纏住阿爾法的脖頸,將他的臉勒成可怖的顏色,他瞪著充血的眼睛,滿臉驚恐。
……
很快,你與那名阿爾法解除了婚姻,因為擔心你真的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他們答應不再逼你和阿爾法結婚。
你似乎勝利了。
不過這一切好像有些太過輕易了。還是說他們老了,沒力氣再和你斗智斗勇了?
不管是什么,現在你自由了。
你哼著不知名的曲子,開著車往醫院去,不知道為什么,你今天總是重復地呢喃著一個字,“…蔓,蔓蔓?”
啊,是舒蔓。你的臉有些發燙,原來你小的時候叫的也是蔓蔓,這樣的巧合,難怪他當時會開心得控制不住釋放出信息素。
一股濃郁的香氣在車內蔓延,你意識到自己有多么激動,有多想和舒蔓分享這個好消息,他一定會為你高興的吧。
不確定自己的信息素會不會對舒蔓產生不良影響,你在外面散了散味道才走進醫院。
醫院里只有零星幾個人,氣壓莫名很低,你有種不好的預感,快步走向舒蔓的病房。
推開門,床上空無一人,被褥整齊迭好放在床尾,你大腦空白了一瞬,抓住一個護士。
“您是問溫書漫病人嗎?他今天出院了。”
“出院?誰給他辦理的出院手續?”
護士翻了翻登記冊。
“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早就死了。
回到車里,你懊惱地砸了一下方向盤,因為太擔心舒蔓,你打電話報了警,可警察卻說消失時間太短,不能受理。
“或許您可以到他可能去的地方找找……”
你掛斷電話,猛踩油門,將車速提到最高。
車子一路飛馳,你無視一切標識和交警的阻攔,任由引擎發出駭人的尖叫,風在耳邊呼嘯,你的大腦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敢想,一直一直緊繃著。
車子很快駛離城市的馬路,進入荒蕪的丘陵地,前方的路越來越窄,雜草與樹枝擋住視線,越是靠近,你的心越亂。
開到不能開的地方,你焦躁地踩下油門,試圖自己開一條路出來,然而車頭沖出路面,一頭扎進一旁干涸的水池,你打開車門,不顧渾身狼狽,一路向記憶中最深處的那個長滿藤蔓的院子跑去。
穿過半人高的茂密的野草,記憶中的小徑庭院已然面目全非,然而在這荒蕪的廢墟中,有一片新開墾的空地,新翻的泥土散發出土腥氣,還有植物受傷的苦味,一株小小的藤蔓扎在空地最中央,已經冒出了第一枝嫩綠的芽。
你走到那株新芽旁,心情突然變得格外平靜,你坐到它身邊,躺下身,蜷縮起身體,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將它環抱。
你閉上眼,感受到一株溫暖的,柔軟的藤蔓纏繞上你的小腿,它吻著你腳踝上的傷痕,以曼妙的綠色覆蓋你,然后你也變成了一株藤蔓,和它纏繞在了一起。
遠山起霧,沉重地蓋住山頭,像兩座連綿的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