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父17（第2頁）

“不……不，不要，放過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莎莉，莎莉，救救我！”

國王終于害怕了，僅余的一條胳膊拖著殘肢在地上爬行，你正準備一口吃掉他，就在這時，一把劍精準地chajin了國王的xiong口。

握劍的那只手仍有些顫抖，卻毫不猶豫地插到最深，國王口吐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給他最后一擊的人。

莎莉赤紅著眼與他對視，沒有多余的言語，她利落地抽刀再刺，每一刀都避開心臟的位置，在國王痛苦的shenyin中，莎莉生生剜下了國王的雙眼。

連接著血管的眼球垂在劍柄上，很快被吸收干癟，變成兩顆明亮的寶石。

“……”你看著渾身狼狽的莎莉，心情十分復雜，你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對她動手，可是也沒有辦法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身體的力量似乎耗盡了，你喘了口氣，龍身迅速收縮，重新變回人形時，你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也受了許多傷，已經累到無法站起來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莎莉走到你身邊，她剛要將你扶起來，你突然咬住她的手掌，尖銳的牙齒刺穿手背，然而莎莉卻感覺不到疼似的，只是微微挑眉。

“很痛吧？”她垂下眼，隨著你越咬越深，牙齒突然碰到了什么無比堅硬的東西，像是莎莉的骨頭，但她仍舊沒有抽回手，“其實，我每晚都會聽著這樣的尖叫入睡……我受夠了。”

說著，她拔出匕首，用力地割下了自己的手掌，溫熱的血濺滿你的臉。

你咬著斷掌震驚地看著莎莉，那雙和你一模一樣的藍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晶瑩的光，她的聲音愈發(fā)輕了，像是風在嗚咽。

“抱歉，多蘿西。”

“為什么？莎莉？！”你不解又焦急地捧起她的手掌，企圖將她的手接回去，無濟于事，莎莉什么都沒解釋，她割下一片衣角，將傷口包扎起來。

“不用試了。斷掉的東西接不回去，死去的人，也活不過來。”

“這是‘苦肉計’么？”

莎莉蒼白地笑著，說道：“你就當作是吧。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時，不會只有被背叛的痛恨。”

莎莉撿起國王的王冠，回頭看了一眼尸橫遍野的森林，殘余的幾十個士兵仍在瘋狂逃命，莎莉輕吹一陣口哨，狂躁的冰翼龍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都回去吧，以后，不會再有人類出現(xiàn)在這里。”

一切都結束了。

冬季的最后一場雪在這時降落，浮云一般的云朵飄落下來，掩蓋住一地狼藉，你似乎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跟著莎莉走到了森林的出口，天邊的金光炸開，她即將迎面走向屬于她的璀璨的明日中。

銀龍遠遠地跟在你們身后，shi潤的眼睛看著你們。

莎莉回過頭，問了你同樣的問題：“多蘿西，你要……和我一起離開嗎？”

——

不遠處，一棵歪斜的大樹后，一個高大的男人背靠樹干坐著，他一如既往地沉悶，木訥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只是重復機械地拔出傷口的碎石，疼痛沒有讓他麻木，反而使他的聽力更加明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