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姍水靈靈的無視了他,越過他,走向其他人:“需要幫忙嗎?”
“有嫂子幫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轉移車輛陷進了泥溝里,一群人嘿呀嘿呀推半天,紋絲不動。
屠姍上手,就那么輕輕一抬,完事。
“嫂子威武。”一群人星星眼,崇拜得五體投地。
屠姍笑瞇了眼擺手:“小事小事,走,繼續。”
凌漾默默的抿緊唇,尷尬還是有點的,不過更多的是猜疑,他可不認為涂三妹是真心實意來幫忙的,肯定別有所圖。
不知道她圖什么,只希望她要點臉,別再肖想不屬于她的。
長長的轉移隊伍,緩慢往前移動,轉移的不僅僅是人,還有物。
糧食,牲畜,重要的公共設備。
這些都是從泥里挖出來的,缺衣少食的年代,都是重要物資,丟不得。
一路邊走邊挖,剛啟動的隊伍,往前移動不到一里地,又停了下來,大部隊去前面被泥淹了大半的村子挖物資,小部分人留下清理道路。
太陽出了兩天,但被大水泡過的路面,仍舊有及膝蓋深的淤泥。
屠姍扛著鐵鍬,穿著長筒雨鞋,大步流星,身邊是村民自發組織的幫忙隊伍。
“同志,你不是咱們村的吧?也不是兵。”黑臉大叔笑呵呵問。
屠姍齜牙笑:“我是免費幫忙的志愿者,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大叔豎起大拇指:“你這樣勤勞樸實,能吃苦耐勞,覺悟高的小同志不多見了。”
屠姍嘿嘿樂:“那還是有不少的,我就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員,不值當夸,不值當。
大叔,你們村離大壩挺近的啊,當年修建的時候,是不是也去幫工了?”
大叔挺意外:“你知道這事啊?”
打聽消息
“我姨婆嫁到壩上村,前些天我奶聽說這邊的事,擔心姨婆,特地讓我過來看看。
我前天找到了姨婆,把她安頓在安置點,她跟我閑聊的時候說的,說當年要不是去修大壩,全家都得餓死。
當時大家都挺感激的,也很慶幸,卻不想他們辛辛苦苦修了兩年的大壩,才過去五年就沒了,還害死這么多人,生氣又難受。”
一聽“自己人”大叔的戒備少了許多,不由得跟著打開話匣子,陳述這件事帶給他們的悲傷和憤怒。
“可不,那時候遇上災荒年,都活得艱難,災荒年剛過,家里一粒糧食都沒有,靠山里的野菜,樹皮,和上面的一點救濟過日子。
眼看下雨了,老天給活路了,上面給我們賒了種子,我們趁著天好,歡天喜地的撒下去,以為只要熬到秋收,災難就能過去。
哪里知道運氣會那么差,撒下的種子,十不存一,秋天的收成,連種子錢都補不上。期望落空,野菜沒了,樹皮沒了,救濟糧也沒了,真是窮途末路,只能等死。
恰巧,傳來修建大壩的消息,說那里招人,每天管一頓飯,周圍所有人都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爭先恐后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