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亦善解人意:“知頃?!?/p>
“不可能?。。。?!”白菖發出了絕望的悲鳴,他上前兩步拽著知頃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要不是不允許,他說不定會把知頃切開看看里面。
但是越看他越心寒。
不管他多么的不相信,那張臉卻都能找出從前的影子,更不要提那一張嘴就十分臭屁的味兒。
“師叔在驚訝什么。”
白菖道:“即便是金丹,也不能一下子捏出這樣完整的肉身……是邊硯云幫你捏的?”
知頃聞言輕輕看了邊亦一眼,后者正巧也看向他,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有何難,哪兒還麻煩著我師尊,師叔莫不是要學?”
語氣是十分的歡快。
白菖:“是怎么?”
“很簡單,”知頃借著身高優勢輕輕拍了拍白菖的肩膀,“當然是因為本蒼天一直以來就長這個樣子。”
白菖:“………………”
他一把掃下知頃落在他肩頭的手,一如鯁在喉道:“我承認你是知頃本人了。”
知頃哈哈大笑起來。
白菖懶得和師徒二人在這兒聊有的沒的,轉身回清遠峰了,這段時間江惑應此事鬧得清遠峰上上下下一片混亂,他現下回來,自然是要去收拾爛攤子的。
他這一走,竹舍里又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師徒二人面面相覷。知頃剛剛的囂張也好,笑意也好,在這樣的空間里盡數瓦解。
時間還是無法阻擋的來到了交心的時刻,那些因為酒醉也好,匆忙也罷產生的脫口而出,也要在這個時候說個清楚了。
空氣像是一碗桂花凍,粘稠到讓人無法動作,甚至無法思考,但是同時又帶著桂花凍的香甜,令人頭暈目眩起來。
邊亦率先看過來,知頃和他視線交錯,飛快的垂下眼簾,視線左飄右飄,搖晃著墜落,最后落在腳尖。
……為什么要下意識低頭?
做出這個動作的下一瞬,知頃就把這個行為的合理性盡數抹掉——他喜歡邊亦又不是什么丟臉或者羞恥的事情。
于是只過了兩息,他又抬起頭來。
這次的神色很堅定了。
邊亦一直看著他,見狀不由得疑惑道:“剛剛想到了什么?怎么突然這么……目光灼灼?!?/p>
空氣黏膩的窒息,似乎想要盡數扳住知頃的上下雙唇,但是他的意志干脆的扯掉了阻礙,他答非所問,一張嘴就是:
“邊亦,我喜歡你?!?/p>
很奏效。
此言一出,邊亦臉上的鎮定神色瞬間破裂,那點裂痕順著唇角一并蔓延,最后似乎“咔”一聲,連著神色帶著語氣一并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