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頃接受了自己丟臉的事實,終于短暫的丟掉了那些尊嚴:“……謝謝師尊。”
邊亦聞言道:“劍修更應該時刻謹慎,不要掉以輕心。”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教學。
知頃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就連那只一只嘀嘀咕咕不停的鸚鵡也踩在知頃肩頭,沒再說話,空氣一時間陷入沉寂。兩個人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下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專注腳下,倒是還真的沒有再摔了。
——直到知頃的肚子十分沒有骨氣的叫了一聲。
聲音之大,就像是他本人的說話一樣響亮。
他肩頭的鸚鵡咕咕叫了兩聲,像是徹頭徹尾的嘲笑。
知頃:“……”這死鳥,早晚找到機會扒了你的皮。
但是這點饑腸轆轆并沒有持續太久,這條小路終究是走到了盡頭,知頃看見了不遠處的竹舍。
竹舍周圍就明亮多了,邊亦收起燈盞,打開房門示意知頃進去。
這房間縱然寒酸,但是燈火明亮,卻也有了些人氣兒。知頃看了半晌,只看見一張床鋪和一把椅子,想也不想就坐在椅子上。
……好硬!
邊亦房間的椅子竟然比自己房間的還要硬!
知頃想著,視線向下去看,橫豎看了半晌,只能看出來這椅子也是木頭的,竟然不知道和自己房間里的有什么區別。
明明都是兩把木頭椅子,但是竟然一把更比一把硬,還要在這樣的椅子上吃飯,簡直沒有天理!
邊亦那邊收好了等,轉頭就看見知頃坐立不安的姿態和面如死灰的表情,指尖微微一動,在桌子對面生出來幾條藤蔓,盤根錯節著半晌就編成了一張藤椅。
他道:“坐這個。”
知頃聞言忙不迭從現在的椅子上彈跳起來,三兩步磨蹭到對面坐下。
這次椅子帶了點彈性的柔軟,倒是沒那把硬了,勉強算是能坐下。知頃想著,伸手摸了摸那些有韌性的藤蔓。
“萬劍宗的修行比其他宗門辛苦些。”邊亦解下腰間佩劍,將其和其他佩劍一起放在墻邊的位置。
知頃心道是這樣沒錯,光是這樣生硬的床鋪和椅子就已經夠勸退他了,一想到每天都要在這樣的床板上睡覺,只覺得一眼望得到頭。
他沒說話,門外倒是傳來幾聲輕敲,是廚房的姑娘。
她們端著菜品恭敬行禮,又在邊亦的示意下走進房間,將那些菜肴一一擺放在桌面上。
隊伍尾端的是個阿婆,他發絲灰白,但是依舊脊背挺直,過來并不是為了送菜,而似乎只是為了和邊亦聊天。
知頃坐在里面,透過來來往往的廚娘依舊能聽見兩個人聊天的內容。
阿婆:“你早就辟谷,怎的今天就要吃飯了?”
邊亦:“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