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頁）

李進喜道：“陛下……”

“好了，行了。”

不等對方說完，蕭珩伸手捏了下眉心，準(zhǔn)備跳過這個話題，“壞消息講完了，好消息呢？”

李進喜眨了下眼，“啊？”

“陛下，這……這就是好消息啊。”

見蕭珩不語，李進喜勸道：“方才李冀昌處死了四位王爺，看架勢是要對皇室血脈趕盡殺絕，楚王恐有篡奪之心，陛下……不如暫且忍耐一下，先扮作公主，再借機逃離京畿，只是……”

說著他臉上又露出悲戚之色，“如今李冀昌勢大，淮南、河南乃至河北一帶，幾乎大半個中原皆在他的勢力之下，他又與身處河?xùn)|的鎮(zhèn)北王結(jié)盟，老奴不知該逃往何處……天下諸鎮(zhèn)之中，何人還可與之抗衡？”

“呵。”

面前的人忽然輕哂一聲，嗓音冷冽，如冰玉積雪。

李進喜一愣，“陛下？”

“昔為同池魚，今若商與參[1]。”

蕭珩將杯中的水倒入茶托，唇角揚起幾分諷意，襯得那雙鳳目格外薄情。

蕭珩：“天底下怎會有永遠的盟友？只不過共同的仇敵當(dāng)前，委身于相同的利益罷了，如今安有良逃亡鳳翔，燕廷名存實亡，之前朝廷派去討伐河?xùn)|的三大藩鎮(zhèn)被李冀昌吞并了兩個，他已躋身天下第一強藩，共同的仇敵沒了，李冀昌昔日最大的助力、他的盟友……”

“如今就是李冀昌最大的威脅。”

李進喜一怔，“可是老奴方才還聽說，李冀昌有意將女兒嫁給鎮(zhèn)北王世子，看著是有意拉攏。”

蕭珩揚眉，“鎮(zhèn)北王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段云楓就不會眼瞎把他當(dāng)成公主，還來提親。

李進喜：“鎮(zhèn)北王原先是愿意的，只是世子段云楓……”

蕭珩：“你覺得是他兒子段云楓犯渾，所以壞了兩家關(guān)系？”

李進喜躊躇著點了點頭。

蕭珩垂著眼簾放下茶盞，“恰恰相反。”

“段云楓他既然都提親了，大概是因為他知道鎮(zhèn)北王會順了他的愿，拒絕李家的親事，看似是他一個人昏了頭，實際上是段家在打李冀昌的臉，他打心底就不服李冀昌。”

李進喜神情一怔，只覺得眼前的天子忽然變得心思深沉，令人捉摸不透，“陛下是覺得？”

蕭珩用茶盞杯沿畫著輿圖，與他分析道：“鎮(zhèn)北王的漠北鐵騎兇悍，但鎮(zhèn)北王段昱是個直心腸，少謀略的人。”

若非如此，鎮(zhèn)北王先前也不會在朝廷危難之際，次次出兵勤王，可謂指哪打哪，此次與李冀昌結(jié)盟，后者以“清君側(cè)”之名忙著吞并藩鎮(zhèn)，段昱的目標(biāo)卻始終清晰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