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遇襲受傷后,沈白青一直未能完全痊愈,此時他的胳膊依舊吊著石膏、額間還纏著繃帶,外表虛弱狼狽。
可他的表情卻如此義正言辭,憤怒的手指徑直指向羅德,就好像一名不惜犧牲自我、只為了心中正義而發言的崇高斗士:“在此我請求,給予罪人一個公正的裁決!”
被他指控的羅德議員,坐在金紅色的議會座椅上,感受著周圍窺視的目光,感覺整個人都快炸了。
“你少惡心人!大家都是為了一己私利,偏偏就你擺出這副為民請命的虛偽嘴臉,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拍案而起,雙手撐著桌面,向正在激昂陳詞的沈白青大聲嘶吼。
“這就是你對于自己罪行的反駁?”沈白青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多加理睬,只是轉身看向議會廳中間端坐的議長。
現任議長白向東敲了敲桌面,冷淡地提醒:“羅德議員,請注意自己的言辭。”
“沈議員所拿出的證據,經過調查全部屬實。你若是想為自己辯護,應該找出其他證詞,而不是在這里無謂地發泄情緒。”
聽出議長是在有意敲打他,已經憤怒到滿臉通紅的羅德,不得不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勉強重新坐下,無能為力地大口喘著粗氣。
他已經什么手段都用盡了。
自從沈白青在貧民窟上空遇襲重傷后,他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死咬著自己不放。
先是人口拐賣案,然后是賄賂案、公私勾結案、隱瞞死亡案……一直到今天的人體實驗案。真不知道那姓沈的究竟找到多少證據,樁樁件件都在控訴自己。
而每次控訴過后,羅德總是要失去點什么。
在之前的議會上,他的私人軍隊、武器供貨商、干臟活的手下都已經被查封收押,而這一次沈白青所控訴的目的,顯而易見便是……
大廳中央,議長白向東站起身,向所有人宣布:
“因為一切證據屬實,議會決定將羅德納入嫌疑人的范疇。在此案落定前,將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范圍、凍結他名下所有資產,暫不剝奪他議員的職位。”
聽到宣判后,羅德雙腿一軟,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座椅上。
完了,全完了!
就算他現在還是議員的身份,但誰都明白,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等到下一次議會,他就等著被剝奪一切名譽,徹底鋃鐺入獄吧!
羅德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抽氣聲,雙手捂臉,對外界的刺激毫無反應。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沈白青的窮追猛打下,自己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只能被地動任人宰割。
眼見他如此頹喪的模樣,周圍端坐著的其他議員,彼此交換一下眼神,然后或是幸災樂禍、或是飽含憐憫地看向縮成一團的羅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