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應該是從小就帶他長大的奶嬤嬤偷偷過來給他送吃的了,之前一直都是這樣的。
燕舟雖然還在假裝生氣,但零食能管什么飽呢?
他慢吞吞地拉扯自己的被子,打算等奶嬤嬤過來哄他一會兒,就勉為其難去吃飯的。然而進來的人一直沒有開口,并且徑直走到了床邊。
燕舟回頭一看,就看見了紅色長發的克萊爾。
屋子里燈光昏暗,明明都是睡覺的點了,克萊爾卻沒有穿睡衣,還是下午那一套。
燕舟想,她肯定是過來給他道歉的,但如果她低聲下氣哄他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畢竟克萊爾以后會嫁給他,他聽其他人說會疼老婆的男人還是真男人,所以燕舟非常大方的,已經沒有和克萊爾計較了!
但想象中和其他小姑娘一樣軟軟糯糯的道歉并沒有到來,克萊爾只是冷冰冰地問他:“爺爺罰你寫的作業寫完了嗎?”
燕舟被克萊爾問得有點兒懵。
他玩了一晚上的游戲,肯定不會寫啊!而且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好!為什么是他被罰,該罰的明明是克萊爾!
“沒寫!”燕舟氣呼呼地吼回去,隨后就要爬上床,往并沒有鋪好的被子里鉆。
但他都還沒把腦袋鉆進被子里,就被拎著褲腰帶扒了下來。
克萊爾一手攥著他的褲腰,一手拎著他的領口,跟拎貓似的把他拎起來。
燕舟當然不會這么讓自己丟面子了,他使勁掙扎,卻完全沒法從這個本來就年紀比他大的惡婆娘手里掙脫。
他被按在了書桌前,克萊爾并沒有因為把他給提溜了這么長一段路而氣喘吁吁,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語氣:“我守著你寫,沒寫完今天晚上就別睡了。”
燕舟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但是他實在是太小了,根本拗不過克萊爾,于是他選擇了另一個撒潑方式——
哭。
光打雷不下雨,就是扯著嗓子尖叫,大喊大叫地假哭,一張臉都漲得通紅了,跟殺豬似的。
以往他在房間里但凡發出點大的動靜,都會有傭人過來查看。但是今天燕舟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任何人進他的房間。
甚至到門口看一眼什么狀況的都沒有。
克萊爾就那么抱著手臂坐在一旁,面色冷冷地看著他又哭又鬧。
燕舟嚎了半天,發現沒有用,嗓子還干,就拼命地開始咳嗽,想要博得克萊爾的同情,克萊爾卻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連水都不給他倒一杯。
這個鐵石心腸的惡婆娘!
燕舟簡直把自己會的最惡毒的語言都用在了克萊爾身上。
看上去那么漂亮,但心壞得很理!他討厭這個人!
燕舟最后還是自己去倒水喝了,他本來是想就這么偷偷溜回床上的,但克萊爾的聲音冷冷傳過來:“你要是不自己過來做作業,我還是會再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