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舟讓他在府邸待著,這人卻一點也閑不住,根本不關心他不說,還凈想著工作。
這大半夜的更深露重,站在門口都給人一種迎面撲來的冷冽氣息。
就像被關在窗戶外的葉小七似的,實在讓人不忍心把他關在門外。
“有什么事?”葉雉聲還是同往常一樣,把人放了進來。隨后將房間內的溫度調高了些。
他本來打算將通往小陽臺的落地窗也關上,想了想還是沒有,只走到了陽臺上。
他不太想和這人同處一室。
那會壓抑得他近乎窒息。
“我想有事我們應該談談。”郁止開門見山,并沒關心葉雉聲今天下午睡得好不好,或者為什么精神不振。
幾乎是在這話說完的瞬間,葉雉聲就心有所感似的,大概猜到了郁止想說的是什么。
他不太想聽。
“時間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葉雉聲走到小陽臺上,兩只手隨意地搭在了石砌的欄桿上。
他很想低頭,把臉埋起來。
這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的反應,不想面對,想要逃避的時候的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但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內心,這會顯得他很脆弱。
他以后不會再把脆弱的一面展現在這人面前了。
“進來說吧,外面風大。”郁止這時候又不急了。
葉雉聲呼出一口氣:“那你直接說吧。”
長痛不如短痛,今天這話沒說出口,他這晚上還得再受煎熬。
那點兒沒睡夠的困意早就消失不見了,大腦清醒異常。
清醒到,能夠感受到每一次心跳帶來的沉悶窒息與疼痛。
他曾經以為自己是不會理解這種感情的。
他從小就不被人所愛,沒人愛他,他也不會愛人。
現在的他要是放到曾經那個自己的面前,一定是要被嘲笑的。
他收獲了這么多感情和關愛,卻好像越活越回去,竟然比小孩兒的時候還脆弱。
真是……挺好笑的。
肩頭落下了一件外套,挺括的版型和高支的布料讓這件偏大的外套有些重。
上面帶著他最熟悉的氣息,但霜露并沒有讓它變得寒冷,略高的溫度從肩頭一直暖到了后背,像是把他整個包裹了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