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明流真君有問題?”蘇胭道。
謝和璧走到她身側,目光落在暖黃的葉片上,他大概知道蘇胭能用這個葉片做什么,但無法和蘇胭一樣看見情緒里的一切。
“明流真君從沒展示過他的道?!敝x和璧說,“他早就擁有了道種,卻從不在我面前使用,那層星象之力牢牢包裹住他的道種。我曾經猜測過,不想讓我窺破道種的人有很多,但明流真君絕對是里面最謹慎的一個?!?/p>
“可惜,再謹慎也有漏洞。他的星象之力變過?!?/p>
蘇胭疑惑,謝和璧言無不盡、知無不言,他眼中沒有浩瀚的星辰,有的只是一望無垠的漆黑。他通曉一切,在他身邊,會被下意識感染一種可靠感。
明流真君是飄渺的危險,謝和璧則是冷淡的真相。
“明流真君的星象之力,初時更偏重試探,后來,他竭力想讓星象之力回歸之前,但仍然泄露出一絲霸道。”謝和璧斂眸,“若他是真正的心境轉換影響道法星象,他不會遮掩。”
“最重要的是?!彼ы?,“在那幾年,一位修霸者之劍的修士隕落。”
“這就有趣了,修真界版仙王?”蘇胭來了興趣,嗅到危險后,她更顯興奮。危險里有一種生死間游走的欲,修士懼怕生死,卻又渴望生死間的突破。
蘇胭終于懂為什么魔族行事都張狂無忌,并非全是性格如此,而是所修之道讓他們天然更愛危險。
蘇胭選擇信任謝和璧,她一揮手,葉片中的情緒完全透出,投射成影像。
幾句話功夫,明流真君已經讓鐘語溪不再哭泣,鐘語溪臉上有敬仰,更多的卻是懼怕。
明流真君俯視她:“哪怕白璇活著,也不能和你相比。你,天生適合修這條道?!?/p>
“語溪,盡力得到所有有用之人的信任、愛戴。你的未來很遠很遠?!泵髁髡婢裏o情叮囑,鐘語溪有茫然:“可是師尊,我,做不到?!?/p>
不待明流真君發火,鐘語溪瑟縮道:“我喜歡被人愛戴,可是,這樣得來的道真的是我的嗎?”
拿別人的道,成全自己。師尊說她注定是眾星拱月,注定將在未來站在最高處,沒有人比得過她。
可鐘語溪不懂,她要拿別人的道,就只有討好別人,被別人信賴這一條路嗎?她是個修士啊。
她難道不應該靠自己嗎?鐘語溪道:“弟子現在,連出劍都無法感受到力量。”
她感覺支撐她的東西成了空中樓閣。
明流真君只道:“那是因為你還太弱,當你得到那些力量后,自然不會再那么想。你是本君花費最多心血的徒弟,你的天資卻被你的實力束縛,本君比你更心痛?!?/p>
“幽泗弱水體,水為萬物之源,你天生該站在頂峰?!?/p>
蘇胭靜靜聽明流真君利用可憐的鐘語溪,鐘語溪咬唇:“師尊這般看重弟子,可弟子……殺了白璇師姐?!?/p>
白璇,曾是明流真君最寵愛的弟子。
明流真君微一蹙眉:“她的天資不如你,本君不會為一個死人責罰活人。起來吧?!?/p>
袖中的手微微握緊,明流真君記得,白璇是他
◎前往青鳳門◎
萬相城燈火通明,
蘇胭坐在郊外的樹林,身后是沉默的樹木。
她架起火堆,用靈力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