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憐想到他本是出于憐憫,好心收養幾只小兔子,結果一窩小兔又生一窩,多到院子養不下了,他只得將那些小兔子都放養。
而小兔子自幼在這里長大,所以習慣山上的泉水被凍住,熟門熟路地下山來找他。
佛子連兔子都布施慈悲。
她忍不住彎眼笑了下。
沈聽肆沒看見她臉上的笑,傾身將小兔子放在地上,找來石頭砌墻將它們都圈在里面。
謝觀憐見狀蹲在他的身邊,不解地問道:“怎么將它關起來了?”
他沒有抬頭,“因為山上的泉水都凍住了,現在放它回去,或許會成為林中野獸的口中食物。”
不愧是浸在經文中的慈悲人。
謝觀憐凝著他神似柔情的側臉,在心中一股敬意。
他這樣的人天生就適合做佛子,清冷、寡情又不減對世人的悲憫與疏離。
謝觀憐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行云流水的動作,視線不自覺地又落在藏在僧袍下偶爾滾動的喉結上。
那顆黑痣在透白的肌膚上是真的很艷俗。
若是沒有這顆痣,她或許對他這樣品行端正的佛子只有敬畏之心,即使體貌相再好,也絕不會主動前來。
可惜,她真的太喜歡了。
搭建完簡陋的圍欄,兩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商議接下來應當如何抓住那偷東西的賊。
謝觀憐繼說:“我擔憂這賊人他會不會見我發現了,不再來找我,又去別人那里呢?”
她沒將月娘她們也丟東西的事說出來,斟酌言辭,擔憂說得很隱晦。
明德園住的都是寡婦,萬一那賊人霪心大起,起意折辱人。
像月娘這種膽小的女子選擇保住名聲,隱瞞此事的比比皆是,哪怕被欺負了也閉口不言,久而久之只會助長那賊人的膽子。
沈聽肆明白她的擔憂,眼神安撫她,“此事我已以寺院需翻修鏟雪為由稟明給師傅,再等幾日,應該就能查出來是誰了。”
謝觀憐聽后追問:“這如何能查出來?”
翻修也只是將周圍的雪鏟掉,而且人多眼雜,只會越發的難以找到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