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荷齜牙咧嘴地朝溫藥撲過去,溫藥盡力躲了卻還是被她的指甲刮到,胳膊傳來刺痛,
溫藥定定地站在原地,將晏云荷的辱罵全數收下。
耳邊是晏云荷刺耳的尖叫,心里拔涼,好像一個做錯事被罰站的小孩,不敢說話。
“他要是不跟晏鶴舟離婚我就死給你們看!”晏云荷大叫,頭發散亂,發瘋地要扇溫藥巴掌,被季向羽抱住往外面拖。
到門口,季向羽看了溫藥一眼,眼里有些愧疚,緊接著把自己的媽媽拖走塞上車。
王媽把別墅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她過去查看溫藥的胳膊:“受傷了!我去找藥給你涂!”
“沒關系,我自己去樓上涂就好了。”溫藥捂住胳膊的抓痕,對王媽露出一個慘烈的微笑,“我上樓了。”
溫藥機械地挪著步子回到房間,給自己的傷口消了毒,拿著鑷子的手后知后覺地開始顫抖。
為什么……為什么總認為是他的錯,明明他什么也沒有做。
溫藥閉了閉眼,想讓自己努力忘掉剛剛發生的事。
可是晏云荷對他說的那些話不斷地回蕩在耳邊,揮之不去。
床上的手機響了,溫藥睜眼,看到屏幕里顯示一個陌生號碼,這個手機除了左文和王媽,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會是誰呢。
溫藥把鑷子放下,趴到床邊接起電話,溫聲:“你好。”
“……”
“喂?”溫藥以為對面打錯電話了。
對面的人不自在地咳嗽兩聲,溫藥一下就聽出了他的聲音:“鶴舟?”
“嗯。”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想起早上晏鶴舟對他說的話,溫藥心里還是很難過。
“……我就想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怎么了?”
“我……不是我說的,是醫生說我一日三餐要按時吃,所以我問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溫藥聽了一半就聽不下去了,他做了一件到目前為止最大膽的事情,毫不猶豫地掛掉了晏鶴舟的電話。
他把手機丟在床上,抓著床單大口大口喘氣,汗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落下,溫藥覺得自己身上壓著千斤重的擔子,幾乎要把他壓成肉泥。
他從沒覺得這么心累過。
以至于他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
他想逃離這里,離開這個讓他幾乎崩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