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打算厚著臉皮,纏上去,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尊嚴,你父親的尊嚴?”顧夫人本不想說這些難聽的話,但女兒實在執迷不悟,她恨不得一口氣把女兒罵醒。
顧翎羽怔在原地——是啊,如果皇上不施壓,她又能怎么辦?裴將軍以后應該是不會見她了,她還要找什么借口纏上去?
她被自己這卑微姿態嚇到,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淪落于此,不禁也問自己:她與裴今宴從認識到現在,不過兩個月,為何就那么喜歡?
……喜歡,固然是喜歡的。但更多的是不甘!
每次回憶起玉萱公主鄙夷的眼神,以及蘇明妝假惺惺、故作高雅的姿態,她就氣得想吐血!
沒錯,如果不是這對京城雙珠,她不會聲名狼藉,不會淪為京城笑柄!
都怪她們!
想著,眼神中充斥了恨意。
顧夫人沉聲道,“羽兒,我們做個約定:明日為娘入宮探聽情況,如果皇上有意賜婚,便罷。若皇上無意賜婚,你便放下執念,為娘會給你安排個合適人選,如何?”
“我……”
“你還嫌不夠丟臉?”顧夫人怒罵!
顧翎羽并非糊涂之人,她也知曉,如果皇上不賜婚,即便她不放棄,也再沒別的辦法。堅持下去,只會給京城人帶來更多笑料。
“……女兒答應您。”顧翎羽眼淚順著面頰流下,心中對蘇明妝越來越恨,她發誓從今往后,與蘇明妝不共戴天!
顧夫人見女兒答應,這才松了口氣,對鄭云櫻道,“一會給她灌兩碗姜湯。”
說完,不等主仆回應,怒氣沖沖地離開皓月院。
……
翌日,國公府。
昨夜停了毒藥,效果立竿見影,蘇明妝睡一夜醒來,身上不再像之前那樣軟綿綿,有了不少力氣。
清晨少見的穿戴整齊,與裴今宴一起用了早膳,之后兩人便下棋起來。
蘇明妝棋藝很差——她可以快速讀書、學醫,全靠不錯的記憶力。
但棋藝這個東西,不僅需要縝密的思維、強大的駕馭力,還需經驗和實戰。
恰恰,這幾個,蘇明妝都不擅長。所以棋藝很糟糕。
裴今宴自幼便與父親下棋,后來在老家守孝三年,夜晚閑來無事,偶爾也與親戚偷偷下棋——武門對比規矩苛刻的儒家,相對寬松,只要明面過得去,偶爾偷偷娛樂一下,是被允許的。
那一期間,裴今宴幾乎成了無敵手。
兩人下棋,一個棋藝好,一個棋藝糟,竟也能棋逢對手,其原因,不言而喻。
蘇明妝下得興致勃勃,裴今宴也覺得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