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氏拗不過她,只能被迫坐了上去。
隨后眾人便閑聊了幾句。
嚴氏看了過去:見玉萱公主拉著蘇明妝嘰嘰喳喳,而坐在今宴身旁的蕭質子卻一直安安靜靜,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謹慎。
也許因為蕭質子和自己兒子年齡相仿,嚴氏難免同情,又見蕭質子身上的衣服雖然干凈整潔,但已洗得發白,甚至有些地方布料都明顯洗薄了,心中更是難受。
玉萱公主道,“大師父,二師父,徒兒不敢隱瞞你們,今日帶蕭公子來是有原因的:明妝給我開了清單,讓我背文章,但我一背文章就發困,只有蕭公子有辦法讓我背下來。
但他有個愿望,想學武藝,本來徒兒說好教他的,又想到今日來學武,何不把他帶來一起學?所以就帶來了。”
霍薇噗嗤一笑,“你教?你自己學的都不怎么樣。”
蕭景深心中暗驚——此人對公主說話,竟這般無禮?他擔憂地看向玉萱公主。
但見公主沒有絲毫惱怒,反倒是撒嬌一般,“大師父又笑話徒兒,基本功而已,怎么就不能教?”
裴今宴問身旁的蕭景深,“你想學武?”
蕭景深尷尬,抿了抿蒼白的唇,“讓安國公見笑,罪人……想學。”
裴今宴,“你若是不嫌棄,我來教你如何?”
蕭景深驚喜地看去。
玉萱公主笑道,“不嫌棄,不嫌棄!裴將軍如果愿意教,那就再好不過了!走走走,我們去校場!”
玉萱公主素來風風火火,但因其公主身份,眾人也只能哄著公主,陪著公主玩耍。
不過好在,玉萱公主有蘇明妝管,不會提出太胡鬧的要求。
而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也都是性格好、寵溺孩子的,公主嘴巴甜,一口一個大師父二師父,也是把妯娌兩人哄得很開心。
可以說,因為玉萱公主的到來,國公府越發熱鬧了。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嚴氏思忖片刻,道,“蕭皇子,老身有個想法可能有些冒昧,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景深立刻恭敬回答,“老夫人但說無妨,晚輩聽著。”
嚴氏眼底閃過疼惜,“是這樣,老身見皇子未著適合練武的衣服,適逢,老身那有不少從前今宴的衣服。”
聲音一頓,又道,“容老身解釋一下,是這樣:之前今宴在欽州為其父守孝三年,那三年他年紀小,也疏于練武,所以消瘦一些。后來回京,身形改變,便是又重新做了一批衣服。
他之前的一些舊衣已處理掉,還留了一些比較新的衣服,只是料子不算華貴,若蕭皇子不嫌棄,可以先穿今宴的衣服。”
蕭景深內心羞恥,因為他已將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上了。
但看向裴老夫人,卻見其表情誠懇,眼神憐愛,絕無譏諷神色,更好似長輩關愛晚輩一般,心中的羞恥又逐漸化為痛苦,“晚輩……多謝老夫人,多謝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