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為什么要喝酒?”
裴今宴低聲咒罵自己一句,最近他公事不順、接連倒霉,好似自從救了蘇明妝,運氣就沒好過。
他脫了外衣躺在床上,心頭淤堵之氣,依舊難消,不僅難以入眠,頭還越發疼痛。
換了幾個睡姿,依舊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裴今宴睜開眼,一雙星眸里充斥了血絲,之后暴躁起身,嘟囔道,“定是因為昨天隱蔽所之事,今天再去待一會。”
隨手披了件衣服,便去了小花園。
當裴今宴靠近小花園、看見涼亭里毫無坐姿儀態的女子時,已氣得沒了脾氣,“怎么又在?她是不睡覺的嗎?”
熬不過她!
隱蔽所再次被占,裴今宴也無可奈何。
本要轉身離開,又不甘心,焦躁的心情更甚,“我上輩子到底欠了她什么?一共才見面不到三次,京城那么多青年俊才,為什么偏偏盯上我?現在我也只想再隱蔽所待一會,這都不讓我如愿?”
他真想沖上去,和拿蘇明妝理論一番,問蘇明妝到底看上他什么,他立刻就改!
但到底,還是理智尚存,沒沖動行事。
又生了好一會悶氣,這才抬眼看向一旁空著的院落,直接一個縱身,跳上了屋頂。
他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到小涼亭上待一會,疏散下郁悶。。
夜漸深,星辰隱沒,唯有明月高懸。
夜晚寂靜,一切似乎凝固。
裴今宴翻騰了幾日的怨氣,也終于平靜了下去,
他看著天上的月亮,喃喃道,“父親,接下來兒子該怎么做?就這么默默堅持?皇上雖以心腹內臣來培養我,但誰知要潛伏多久?誰知皇上和武王還要對峙多久?如果他們一直隱忍不發,我就這么一直下去嗎?我想重振國公府,我想讓我們國公府恢復從前的盛景榮光,我……想出去打仗……我不想留在京城,做一介無用武之地的武官,我該怎么做?”
可惜,他問再多,回答他的,依舊只有溫柔又涼薄的月光。
裴今宴自幼不信鬼神,但現在卻希望世上有鬼,這樣父親的鬼魂就能出現,回答他的問題了。
突然,他見涼亭中的女子動了,立刻斂眸看去。
很那女子確實是動了,卻沒走,而是一翻身、躺在了美人靠上。
“……”裴今宴。
另一邊,
涼亭內,原本蘇明妝趴在美人靠上看月亮,但要抬著脖子,抬久了難免脖子疼,后來靈機一動,干脆躺在美人榻上,方便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