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這塊小胎記仿佛一聲悶雷直直地打在徐愉腦袋上。
孩子怎么會有這種胎記?明明昨天還沒有。
徐愉抿了抿唇,手忙腳亂地把孩子重新放在床鋪上,隨即彎腰抬手撫了撫孩子胳膊上的這朵憑空出現的小梅花。
孩子平躺在床上,朝徐愉笑,露出一顆白色的小乳牙。
徐愉擰緊秀氣的眉心,額頭上浸出絲絲冷汗,緊接著無力地跌倒在床邊的地毯上。
怎么會呢?朝朝怎么會有這種胎記?徐愉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她遺傳給朝朝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徐愉瞬間如墜冰窟。
桃山趕來南山公館時,徐愉正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喂朝朝喝奶粉。
“小夫人。”桃山背著藥箱走過去。
徐愉聞言,偏頭顧向他,眸中溢出擔憂,“桃醫生,你來了。”
“嗯。”桃山點點頭,目光落在朝朝身上。
孩子兩只小手捧著奶瓶,正喝得起勁。
一雙深綠色的瞳孔眨巴眨巴,盯著桃山,忽而發出一道奶里奶氣的笑聲。
隨即,孩子似乎是喝飽了,吮著干凈的奶嘴開始吐奶。
徐愉連忙把奶瓶遞給候在一旁的桐姨,接過女傭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淌在孩子小下巴上的奶粉。
桃山看過孩子胳膊上憑空出現的胎記后背,皺了皺眉,沉疑片刻后說道:“小夫人,朝朝大概和您一樣,這小梅花不是胎記,而是家族徽章。因為朝朝是您的血脈,所以孩子會和您一起繼承這種徽章。這是目前我能給出的最合理的解釋。”
“又是家族?”徐愉話音雖然淺淡,但口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煩躁。
她的朝朝是那么干凈的一個孩子,徐愉發自內心不想讓孩子和任何勢力有關系。
氣氛沉默片刻,徐愉平復心情后問:“桃醫生,會對孩子有影響嗎?”
“暫時不會。”話音落地,桃山似乎開始糾結。
看到他臉頰上的表情,徐愉抿了抿唇,懷里抱著朝朝,孩子舉起自己的小手放在徐愉脖子上,小指尖玩著徐愉的衣領。
“桃醫生,你還要說什么嗎?”徐愉沉靜地問。
桃山在心里嘆了口氣,耳邊忽然想起三爺的囑咐,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小夫人,我先離開了。”
“嗯。”徐愉偏頭看了眼把桃山接過來的霍北,“霍北,你把桃醫生送回家。”
霍北應道:“是,小夫人。”
霍北和桃山離開后,徐愉抱著孩子在壁爐邊轉悠一會兒,孩子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媽媽xiong口處,漸漸睡著了。
徐愉低頭吻了吻孩子的額頭,在心里沉重地嘆了口氣,隨即抱著孩子回臥室。
此時,梵凈寺。
霍庭森長身玉立站在禪院里,滿目皆是青綠色的竹子,嬋娟高掛,地面蓋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