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抿了抿唇,眸光潤麗清寒,她站在床邊,倏然彎腰吻了吻霍庭森蒼白的唇瓣。
“三哥。”徐愉輕聲道,抬手推了推霍庭森的肩膀。
徐愉,你在哭什么?
回應她的是男人的沉默。
徐愉抿了抿唇,眼眶泛紅,但掉不出眼淚,抬手再次推了推霍庭森的手臂,“三哥,你怎么了呀?”
以前她親霍庭森,他都會回應她。
現在他怎么了?為什么那么安靜?安靜得像個死人一樣。
余光看到擺放床頭柜上的一束白色茉莉,那股好不容易消失的煩躁再次倏然升騰起,毫無預兆地纏住徐愉。
她腦子很亂,似乎所有的思緒都纏到一塊,讓她不能思考,看不清現在,想不起過去。
有一句話一直像一條堅硬的鎖鏈一樣縛住她:茉莉怕冷,怎么會在這樣的料峭時節開花?這一點都不正常。
徐愉抿了抿唇,目光漸漸低垂,落在自己帶血的手指上,鬼使神差的,她抬手把自己那只帶血的指尖摁在霍庭森手心里。
還未干的鮮紅血跡沾到霍庭森的手心里,徐愉眸光微動,清澈的眼底漾出一抹初醒的暗芒。
像是倏然回神,她竟然把自己的血弄進了霍庭森的手心里,徐愉連忙用自己袖口的布料把霍庭森手心里的血跡擦干凈。
“對不起,三哥。”徐愉詞不達意又斷斷續續說,“我……我,對不起,你……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害怕。”
面對徐愉跌跌撞撞的顫抖話語,霍庭森的客觀意識沒有絲毫的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徐愉終于忍不住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從眼眶里滾落出來,溫熱的眼淚滴在霍庭森手心里。
徐愉淚眼模糊地哭著,像個孩子一樣哭出聲來,哭聲的斷斷續續,模模糊糊地傳進霍庭森耳中。
不知什么時候,徐愉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抽噎著低下頭,就看到霍庭森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眸光清明冷寒,這是徐愉熟悉的目光。
“徐愉,你在哭什么?”霍庭森聲音微凜,寒戾的目光落在徐愉臉上,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溫柔,“我沒事,用不著哭喪。”
“三……三哥。”徐愉淚眼模糊,立刻低身趴到霍庭森懷里,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他臉頰上和枕頭上,“你怎么了呀?”
“沒事了。”霍庭森抬手拍了拍徐愉纖薄的后背,她的顫抖和害怕通過掌心傳進他心尖,不由讓霍庭森放軟聲音安慰她,“嚇到你了嗎?”
“嗯嗯。”徐愉哭著點點頭,霍庭森從病床上坐起來,把她摟進懷里,略顯蒼白的唇瓣吻了吻她的鬢角,“抱歉,是我的錯。原諒我,好嗎?”
徐愉在他懷里用他的病號服蹭掉自己的眼淚,聲音里夾雜著哭腔,“我沒有怪你,我就是剛才太害怕。”
抱著幾乎渾身顫抖的徐愉,霍庭森低眸若有所思地看向她,不一會兒,她帶血的指尖闖進他眼底。
“這里怎么了?”抬手撫了撫她受傷的手指,霍庭森蹙著眉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