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日皇上的案頭堆滿了我與他們互罵的折子。
周鳳初說我指使女子用秘香害他和彭耀祖,我在圣上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謅:「那香的確是我府中人所做,本是為閨房之樂,是為討好我而制,可不是她硬塞過去的,是周大人之妻硬要的。我與你都還好好站在御前,唯彭御史暴斃,怕不是縱欲過度搞虧了身子?『做過死』傳出去很丟人的,還拿到御前來說?」
圣上詫異:「什么香如此奇妙?霍霆,你也用了?」
我說:「用過,于男女之間確實是能增添趣味的,臣敢以性命保證,絕無其他害人的效用。」
圣上也覺得荒唐,順便斥責周云初將上不得臺面的事拿到御前來說,有損朝廷命官的威嚴。
此事就暫被壓了下來。
聽說盧木蘭就此安分了好一段時日,對此我也頗為欣慰。
在教養霍玹的時候,我自認做好了如兄如父的角色。
盧木蘭小我九歲,又與霍家有相當的淵源,因而我也順理成章地認為自己當照顧好她。
她有錯,我教便是。
惹了禍,我收拾便是。
直到那一箭在我眼前直勾勾地釘進她的xiong口,我才發現我擔憂得厲害。
再看那混賬霍玹,我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他的確是喜歡盧木蘭,不然我罵他時也不會突然發瘋反問我是不是對盧木蘭早有非分之想。
我因而對他下手更重了些。
坐在盧木蘭的床前,我一度焦灼,想著她醒來若知道霍玹被我打跑會不會與我算賬。
她在病中,若為此事與我動肝火,我該如何勸?
我湊近床前看了看,并非什么驚艷非常的容貌,如她這般清麗的女子京城一抓一大把。
可怎么從茂縣開始,霍家人人都對她牽腸掛肚的?
真是怪哉。
我兀自笑出來,卻被夏姑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