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霍霆明顯是慌了,將手上的長槍扔給近處的手下,雙臂都圈了上來。
「還是
雪融后正是北風最烈時。
霍霆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在前,我在后,高挺的身子把風的寒涼都為我撇開了。
道路兩邊高聳的宮墻似沉默無聲的巨人,用壓抑的目光注視著來來去去的人事。
權力、掠奪、殺戮、狡詐、野心都從這里開始。
望著霍霆的挺直的脊梁,我的心隱隱作痛,想著他孤苦無依的一人這么些年是如何在這吃人嗜血的名利場走過來的。
一定有過無數個孤獨灰心的時刻吧。
霍霆像有所感應似的,回頭來瞧我,笑盈盈地問:「作甚?」
我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他又轉回頭去繼續走。
到了巍峨的殿門前,宮人通傳后來請我們進去。
高高的大門從外合上,一個渾厚的聲音在離得很遠的地方笑起來。
回蕩在雕刻著龍紋的壁上,回音陣陣。
「霍霆,朕的好兄弟,你又再幫朕立了大功,朕要重重賞你,重重褒獎你。」
聽聞皇帝只比霍霆長五六歲,大約是國事操勞,瞧上去要蒼老許多,鬢發間竟有了白絲。
他偏頭朝我看來:「這女子是?」
霍霆示意我隨他一同行禮:「皇上,她叫盧木蘭。」
我的名字再普通不過,皇帝卻像是聽過,發出悠長的一個「哦」。
「朕想起來了,你在參彭耀祖的折子里提過茂縣來的盧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