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的傻白甜,到現在的狡詐如狐,如果穿越這種事情真的存在,棠溪晟真的想回到幾個月前扇自己兩巴掌,讓過去的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到底為什么會覺得能被姬蕪承認且直接送來星曜軍校的繼承人,會是個任人擺布的蠢貨?
應珩認真地摸了摸下巴,雙手一拍,肯定道:“你們還真別說,青沅妹妹每次出手,都讓我們目瞪口呆,這次大概也不例外,我還真是有些期待積分賽最終的結果了。”
三人又同時開始吹時一沅,紀元妤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看向烏云滾滾的天空。
不會太久的,就在這幾天,搖光陣營的積分一定大漲。
他們都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聚在這里討論姬青沅。
-
“不返航嗎?”棠溪雅有些擔憂地問。
今天的雨格外大,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產生海上風暴,饕餮家族的星舟用的是最好的材料,不怕雷雨,但三羽鷗很容易在這種天氣中失控,萬一出事,造成的后果將不可估量。
時一沅已經命令所有軍校生撤回星舟了,卻完全沒有返航的意思。
棠溪雅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或者說從兩人有交集開始,她就沒有猜中過她的做事意圖。
時一沅轉頭對她笑了笑,忽然問道:“你為什么要跟我來外海?”
棠溪雅一愣,一時之間竟回答不上來。
她對上那雙人人盛贊的銀藍色眼眸,里面像盛著一抔清泉,清冷甘冽,溫良平和。
棠溪雅有些不敢與她對視,故作輕松的別開視線看向遠處波濤洶涌的海面,訥訥道:“我想跟著你變強,想成為一個自由的人。”
說到自由兩個字時,她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在青沅受傷請假的那個月里,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令她極度無力的事實,即便兄長貴為皇儲,即使青沅是饕餮家族唯一的純血繼承人,他們也都是不自由的。
兄長受困于父皇的喜怒,青沅身上背負著整個饕餮家族的未來。
與他們相比,她如此弱小,又該如何掙脫纏繞在身上的枷鎖,成為一個真正自由的人?
除了變強,她暫時想不到其他辦法。
如果她能成就圣域,或許能像那些隱世的圣域強者一樣,從容的來,輕松的走,隨心所欲的停留。
時一沅笑了,是春日里檐下風鈴起舞的聲音,清脆婉轉,肆意張揚。
棠溪雅偏頭看她,不知道她為什么笑。
時一沅直視她的雙眼,“那你可要記住了,風暴不是阻礙,是機會。”
畏懼風暴的人會縮回烏龜殼,耽于安逸的人會躲進避風港,而這恰恰是勢弱者乘風而起的機會。
棠溪雅微微睜大了眼,還未讀懂這句話背后的意思,時一沅已然拿起星螺,開始下達命令。
軍校生們披上造價昂貴的蝙蝠衣,倏忽一下乘風入海,藍鰭鯊在訓鯊人的哨聲中迅速聚向遠海,一個個渺小的黑點消失在厚重的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