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欽被她摁得抖了一下,順從地沉進桶里,也不知是不是藥液的效果太過強勁,他咬著牙根更劇烈的顫抖起來,蠟黃的面頰也蒸騰起一片不正常的酡紅。
村內(nèi)的傳言應該不假,老嫗的確在找人試藥。
老嫗完全不在意小白貓在自己的屋子里亂逛,走到灶臺邊舀起清水洗干凈手上沾到的藥液,提著木桶出去了。
時一沅想知道藥液的效果,順著夾在木桶旁邊的梯子,一蹦一跳爬了上去,在元欽略顯模糊的視線中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腦袋。
她瞧著距離桶沿只有幾厘米的黑色藥液,微微俯身,伸出毛茸茸的小短腿,準備勾起一點看看成分,忽覺后頸皮一緊,整只貓便離木桶越來越遠。
一轉(zhuǎn)頭,對上老嫗似笑非笑的目光,她默默垂下小短腿,擺出乖巧的姿態(tài),還小小嗷嗚了一聲,活脫脫一只小可憐。
老嫗哼了聲,沒再說‘扒你皮’‘拿你泡酒’之類威脅的話,而是直接把她丟進了木桶里。
猝不及防被熱滾滾的藥液包裹,時一沅下意識撲騰起來,濃稠的草藥味涌進她的鼻腔,粘膩的觸感拉拽著她的小軟毛,一股難言的刺痛從她的表皮涌入神經(jīng),幾乎要把她撕扯成破碎的貓貓泥。
她猛地從藥液里竄起來,扒拉著木桶的邊緣,像一只被燙了腳的彈彈貓,躬身在梯子上跳來跳去。
老嫗似乎被她滑稽的表現(xiàn)逗樂了,喂雞似的嘬嘬了兩聲,又把她掀進了木桶里。
時一沅到了嘴邊的臟話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艱難的在藥液里撲騰。
正在忍耐的元欽察覺了藥桶里的動靜,勉強睜開眼,看到了小小一團的黑白小貓在藥液里掙扎,一時間愣住了,反應過來后強忍著身體被巨力撕扯的痛苦把它捧出木桶,放在旁邊的梯子上。
老嫗見狀,沒有再把時一沅掀進藥液里,而是提著刷干凈的木桶走到了灶臺前,開始挑揀木架子上曬干的草藥。
時一沅吐出一小截粉嫩嫩的舌頭,半死不活趴在梯子上。
身體的疼痛是其次,讓她有些不太能忍受的是嗆進嘴里的藥液。
她的舌頭像被灌進了一口沸水,燙到幾乎失去知覺,即使已經(jīng)脫離了藥液的浸泡,殘留的藥效依舊燙得她火辣辣的疼。
元欽不是
吃吃吃(100)
距離時一沅得到神樹圖騰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多,
它大多數(shù)時候都表現(xiàn)的很老實,如今還是第一次對外界的東西產(chǎn)生反應。
她努力從藥液中抬起腦袋,仔細打量老嫗手中的樹枝,
越看越覺得它和自己精神力泉中那節(jié)抽出了新芽的枯枝長得像。
或許不應該用像形容,
而是出于同源。
它也是神樹枝椏。
星門遺跡中的壁畫告訴她,
神樹曾經(jīng)將自己的枝椏贈給了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