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時一沅從餐桌前站起來,她撈過貓崽兒,快步往外走。
姬司諭聽她語速加快,音調(diào)上揚,輕笑道:“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攔了我的星梭,沒什么事,你不用擔心。”
時一沅皺起眉,“張松濤?”
嘭!
劇烈的baozha聲突然響起,蓋過了姬司諭喉間的悶哼從星螺里傳來,時一沅眼皮一跳。
是天賦者自爆的動靜!ansha姬司諭的不是普通人!
將近三秒后,姬司諭接上她剛才的問題,“不好說,來的都是死士。”
“你在哪里?告訴我位置,讓我自己找的話,以后就別想讓我?guī)湍懔恕!彼е亓恕畮湍恪瘍蓚€字,意指金烏詛咒。
姬司諭學(xué)她裝乖,嗯嗯了兩聲之后報上一個坐標。
時一沅出門時,轉(zhuǎn)頭對沈執(zhí)道:“你馬上聯(lián)系溫從舒,讓他派人去獅王街,再盯著雄獅傭兵公會的會長和幾個副會長,有任何可疑之處立刻向我匯報。”
沈執(zh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見她面色凝重,猜測應(yīng)該出了大事,迅速點了點頭,拿出星螺聯(lián)系溫從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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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這些人個個悍不畏死,見沒有勝算就自爆,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困死在這里。”顧席吐掉一口血沫,抬手擦了擦被牙齒磕破的唇角。
他的眼鏡已經(jīng)掉了,臉上也沾了血污,左手臂被砍了一刀,鮮血汩汩往外冒,隱約可見白森森的骨頭。
站在他身旁的姬司諭也沒好到哪兒去,一道長長的刀傷從他的右肩斜貫到左腹,右臂的衣服不知所蹤,遒勁有力的肌肉上覆蓋著一條又一條斑駁的紅痕。
兩人腳下,極光商會的黑衣保鏢倒了一地,他們?nèi)备觳矓嗤龋砩线€蓋著不知名的碎肉,全是偷襲者自爆之后留下的。
姬司諭道:“你先走。”
他的發(fā)絲在夜風的吹拂下緩慢飄動,猶如一抹流淌的黑焰,明亮的月光之下,那雙漆黑幽邃的眼睛浮起一層薄薄的金紅,可見深處越燃越盛的金烏之火。
玄燭飛在他身側(cè),沾在亮銀色刀刃上的鮮血落在地上,發(fā)出滴滴答答的微響,刀柄上的紅寶石映著天邊的彎月,猶如深淵里惡魔睜開的獨眼,充斥著殘暴與血腥。
顧席感知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意,不自覺打了個寒戰(zhàn),卻還是反駁道:“不行!您先——”
“你留在這兒,幫不上什么忙。”姬司諭打斷他的話,將捏在左手里的星螺放回襯衫口袋,補充道:“而且,有人來救我了。”
他很輕很輕地笑了下,眼中還未浮起笑意又在看到影子般逼近的黑衣死士時,立即被危險的殺戮取代。
玄燭飛入他的掌心,陡然亮起淡銀色的光芒,并在光芒之中化作一柄近兩米長的純黑色彎刀。
姬司諭握住彎刀盤踞著一顆顆純白獠牙的刀柄,斜向上劈出十字斬,鋒利的刀刃破開夜風,掀起刺目的刀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沒入兩個黑衣死士的身體。
濃郁的墨色暈開,鋪天蓋地的殺氣化作無形的囚籠擠壓著黑衣死士的身體,將他們的皮膚和血肉擠在一塊兒,裂出一道道斑駁的血痕,又在下一秒猛然脹開,猶如干癟的氣球在一瞬間被充氣過度,砰砰兩聲炸開。
血肉橫飛,場面之血腥,令人不寒而栗。
顧席還沒來得及理解姬司諭話中的‘有人來救我’是什么意思,見他暴力開出了一條血路,知道再耽擱下去只會一起交代在這里,咬了咬牙,用出畢生最快的速度沖出危機四伏的長街。
沖刺之時,顧席的余光瞥見了一抹纖細的身影。
她像暗夜之下的靈貓,輕而易舉穿梭在街道右側(cè)的建筑上方,幾個彈跳間出現(xiàn)在數(shù)百米之外,錯眼之時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