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姬司諭只是姬蕪元帥的養子,根本沒有覺醒饕餮擬態,哪來的饕餮之息?”姬司諭笑看張松濤,那眼神分明是在嘲笑他沒腦子。
張松濤冷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姬司諭實際上是姬蕪元帥的私生子,他覺醒的是雙生擬態,姬蕪元帥為了讓他安全成長,隱去了他覺醒純血饕餮擬態的事實,對外只說是養子。”
姬司諭:“……這么秘密的事情,你倒是知道的清楚,你是姬司諭的心腹嗎?”
張松濤卡住了。
姬司諭繼續道:“若你是心腹,這么輕易就背叛了他,不怕他知道之后把你和你的兒子一起弄死嗎?”
他收了笑,眉目皆冷:“張松濤,我當你是帶了腦子過來的,你卻拿我當猴耍?為你主子保守秘密,你好歹找個像樣的理由。”
顧席一言不發走到張洋面前,踩斷他的另一條腿。
殺豬聲充斥著整棟別墅,張松濤呼吸沉重,垂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吱嘎作響,雙目也爬上了紅血絲。
他啞聲道:“我沒有騙你,這枚玉牌是他親手給我的,我還見過他召喚出饕餮擬態,否則你真當我是傻子?拿這么容易被戳破的借口來糊弄你?”
此言一出,不管是覺得張松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姬司諭,還是在休息室里看熱鬧的時一沅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見姬司諭不說話,張松濤咬了咬牙道:“若非雄獅背后站著的是饕餮家族,你以為我們憑什么敢把持整個白獅座的地下黑市?”
天都姬氏之強勢,別說是大貴族了,連其他圖騰家族都得避讓三分,借由雄獅傭兵公會之手,在白獅座撈點好處怎么了,即便傳到永曜皇耳中,他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斥責姬蕪元帥。
姬司諭道:“我要見他。”
如果張松濤說的是真的,他絕對要親手擰下那個敢頂著他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的人的腦袋。
張松濤已經懶得追究他的目的了,抹了把汗道:“明天晚上的拍賣會他會到現場,我會通知你,但能不能見到他得看你自己,那位我實在得罪不起。”
“可以。”姬司諭頷首,“不過你的寶貝兒子,就暫時留在我這兒,我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張松濤知道他在達成目的之前不會放人,恨恨咬了咬牙,從空間指環中取出一支高級治療藥劑,“給他喝下,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言罷,他甩袖而走,保鏢們也沒有阻攔。
張洋被拖了下去,姬司諭起身去休息室。
時一沅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聽到腳步聲,她抬頭道:“你覺得他的話是真是假?”
姬司諭也沒想到會炸出這么個大雷,“不好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母親作風強勢,眼里揉不得沙子,家族內不少人對此頗有微詞,但不敢在星冕座放肆,借著我的名頭出來打野食也是有可能的。”
時一沅卻搖了搖頭,“我覺得沒那么簡單,為什么是你,而不是清池或者青瀲?明明他們兩個的名頭更好用。”
姬司諭是姬蕪私生子的謠言傳過一段時間,但在他成年后已經不攻自破了,卻有人利用這個謠言在外招搖撞騙,而那個人還擁有饕餮擬態。
血脈單薄的饕餮擬態可不是兇獸饕餮的長相,反而會類似于時一沅的小貓崽,完全與饕餮不沾邊,但擁有一絲饕餮血脈。
張松濤還不至于連饕餮都認不出來。
而且雄獅傭兵公會做的那些勾當,遲早有一天會出事,永曜皇絕不會容忍圖騰家族zousi黑色結晶,甚至與黑色天賦者關系密切。
若最初聽到張松濤的話,她只是覺得好笑,可仔細想一想,這更像是一場針對天都姬氏的陰謀,埋了近十年的炸彈。
想到之前她讓齊謙賣給棠溪靳的消息,原本是想借由北烈親王之手將雄獅傭兵公會連根拔起,這會兒卻像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如果他們今天不知道這件事,等棠溪靳查出來,那可真是百口莫辯。